“蠢粗粗,泥說什麼休息區啊?我們現在這四在哪裏啊?”容厲頂著一張豬頭臉,一臉茫然地眨著忽閃的黑眼珠子,咕嚕咕嚕地看向許行。
許行緊抿著嘴,咬牙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乜斜著眼,一動不動盯著容厲這小子,道:“老子再跟你說一遍,你特麼別跟老子裝!實話實說,否則,別怪老子揍得你娘都不認得!”
容厲小盆友蹙起毛毛蟲一樣的眉毛,腫脹的小臉委屈得不要不要的。一雙黑漆漆的眸子裏,泛著水霧,澄澈映人。跟之前那雙灰撲撲的眸子,完全是兩個人。
這雙眼睛,充滿了孩童的天真和單純,不像是在說假話。
很快,還不等許行第二波脾氣發起來,容厲已經癟著嘴哭成個淚人了。
小家夥時不時哭著,聳聳肩的樣子,真是讓人看了不忍。
許行平時很少見容厲這小子哭,乍然一哭,讓他渾身都不自在地狂抓自己頭發。
“好了!別哭了!媽的!”許行鬱躁地低咒了一聲兒,看來問不出什麼,於是拎著容厲就往海天娛樂城二樓走!
現在也不知道嫂子怎麼樣了!
許行拎著容厲到了二樓遊戲大廳的時候,就見到容恣橫抱著一個人出來了。
許行拎著容厲趕緊跟了上去,瞅見容恣懷裏的唐晚輕一頭血,嚇得說話也哆嗦起來!
“容哥,嫂子,嫂子,怎麼樣兒?”
容恣一臉清冷的俊顏,全是凍人的寒冷,雙唇緊抿成一條沒有血色的白線,深幽的眸子中,透著一股子嗜血的銀光。
麵上難辨悲喜,可大步流星的動作,已經昭示了容恣心底的焦灼與不安。
他抱著唐晚輕直接略過許行,許行見到這樣的容恣不敢再說二話。扛著容厲這小子,就緊跟在容恣的後麵。
扛在肩下的容厲小盆友,看到唐晚輕一頭鮮血的樣子,好像也被容恣和許行緊張而嚴肅的表情感染了,也跟著緊張起來。
容恣抱著唐晚輕直接上了車,許行把容厲扔進副駕之後,以最快的速度駛向海城娛樂城最近的醫院。
現在這個時候,回基地找山子根本就來不及。隻能先將就著去醫院,將傷口處理好。
——
“不準走!不說出來,就不準走!”
“唐晚安,危險!”
啊!
唐晚輕感覺自己的額頭被硬物重擊了一下,頭暈目眩之際,陷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然後在一片霧蒙蒙的視線中,看到原來死抓自己的唐晚輕被身後的人踢飛了出去。
“嫂子啊?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兒?”許行帶著容厲那小子,站在唐晚輕的床沿,喜道。
唐晚輕感覺自己的腦袋特別重,習慣性地伸手摸了下頭,許行見她摸到了自己頭上的紗布,怕觸到傷口,忙阻止:“嫂子啊,你別碰,你頭被砸壞了,包著紗布呢。”
“輕輕納,泥還疼不捏?真是嚇死本寶寶噠!看到泥這樣,我滴心真滴好痛哦!”小容同學雙手捧心,嘟著嘴一臉關心道。
唐晚輕看到小容同學,腫脹著兩頰,小表情像蒸發了的包子一樣,鼓在一起,樣子特別滑稽討喜,就笑了起來。
一笑就牽動了頭上的傷口,她擰著眉,淡聲道:“我沒事,倒是你,剛剛跑到哪裏去了?”
“輕輕納,泥怎麼跟蠢粗粗一樣,說話那麼奇怪捏?我明明哪裏也沒有去哈!”小容同學努起嘴,一臉懵懂地朝著唐晚輕眨眨眼。
“你特麼給老子閉嘴!一邊兒去!回頭再收拾你!嫂子,容厲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好好養傷哈。”許行怒聲怒氣地把容厲拎到一邊兒,轉而笑著對唐晚輕道。
唐晚輕垂了下眼,再抬起時,往四處掃了掃。
心想,容恣應該還是怪她吧!畢竟是她把孩子丟了。不過還好,容厲已經找回來了。
她也算放下了心裏懸起的大石頭。
許行見唐晚輕麵上露出失落,自然知道她是看容恣不在,忙輕咳了一下道:“嫂子,你別多想哈。容哥剛剛可一直守在你這兒,他剛剛才出去的,有事兒,有事兒。你不知道他多擔心你,為了救你,整條胳膊都紫了。”
容恣受傷了嗎?
她這時才想起自己身後那個堅實而寬廣的懷抱,早猜到是容恣,但真聽到許行親口說出來時,心髒驟然一縮,一股莫名的悸動,讓她感覺自己的心跳狂跳難止。
唐晚輕一時百感交集,蠕了蠕唇,細聲問:“他,他的傷怎麼樣了?”
“嫂子放心!咱容哥那身子骨就是鐵打的!沒事兒!那點兒傷,就是小菜一疊,弄瓶五花油一抹就行!嫂子啊,你是不知道,想當年我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