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輕也猜想過他,應該是某個什麼組織的頭兒。至於,他是否看上了自己,她還不大敢肯定。
就是,就是每次容恣靠近自己的時候,她都會手足無措,尤其是當他那雙黑幽幽的眼睛,注視自己時,她腦子裏就會不由自主地閃過那天在酒店,還有在車上的那些火辣畫麵。
簡直讓人羞恥得無地自容!
“你,你別亂說了。反正,現在,現在事情鬧得這麼大。對了,今天顧爺爺給我打電話了,讓我晚上過去顧家吃飯。”唐晚輕怕自己再說下去,姚瑤會止不住的繼續八卦,忙轉移了話題。
她本來就是內秀的性子,談這些太開放的話題,會不由自主地臉紅怯怕。
“啊?”姚瑤似是沒想到唐晚輕一下子就轉了話題,乍一聽到顧老爺子讓她去顧家,就驚呆了。
“去顧家?現在鬧成這樣去顧家有意思嗎?”姚瑤白了一眼兒道。
唐晚輕歎了口氣:“我也這樣想。可是老爺子的態度很堅決。而且,我和顧君晟的婚約,畢竟還沒有解除。”
“那倒也是。那你平時出入小心一點兒,萬一被人拍到,你跟那個容恣出雙入對,就又要有麻煩了。”姚瑤道。
“上次在酒店,讓人拍到了模糊的背影。我隻是一直想不通,這背後,到底是誰?”
姚瑤抬眉,用手捏了根酸蘿卜:“我覺得吧,這事兒,八成跟你那個白蓮花妹妹有關!”
“可是,我想不通的是,如果她想跟顧君晟在一起,完全沒有必要在訂婚宴上,放出那樣一些照片。那不是自找麻煩!而且,事後還給我下藥,這就顯得多此一舉了。其實,她隻要直接給我下藥,然後拍幾張我跟其他人的不雅照,輕輕鬆鬆就可以讓顧家沒臉。到時,顧家說不定,就會主動提出取消婚事兒。根本就沒有必要把自己搭進去。”唐晚輕道。
“有道理。到底是誰這麼討厭唐晚安,順帶還讓你背了這個黑鍋?”
——
傍晚,六點,顧宅大門前。
一輛黑色的越野停在顧宅的大門口,車上的人遲遲未下。
顧宅門口的保安頻頻往這邊看過來,警覺性很高。
“顧家到了,你確定一個人去沒問題?”姚瑤問。
“顧老爺子的意思,應該是單獨跟我談談。放心,我談完之後就會回去,到時給你打電話。”唐晚輕道。
“回哪兒去?回容大哥那裏去?還是回容大哥那裏去?”姚瑤捏著嗓子,忽然興起打趣她。
唐晚輕推了她一下,嗔道:“你怎麼這樣?不跟你說了。”
“不跟我說了,那就不跟我說唄。晚上記得電話我!”姚瑤在耳邊比了個六。
“嗯。”
“別你家容大哥對你太霸道,連個電話的時間都不給,真是羞死人了。”
等唐晚輕下了車,姚瑤又捏著嗓子,朝她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
唐晚輕臉一紅,小聲囑了句:“開車小心點。”
隨後進了顧宅的大門。
這是唐晚輕第二次來到顧家。
第一次是兩年前,顧唐兩家在這裏碰頭吃飯,說下了她和顧君晟的婚事。
那一次,她全程充滿了不知所措和茫然,沒有怎麼留意顧家的模樣。
這次來,心情和上一次大不一樣,倒有些閑心觀賞起顧家的布置。
顧家的住宅,比唐家霸氣很多。
同樣是獨棟的別墅,卻比唐家的占地麵積要廣,樓層要高。
別墅前後應該都有花園。光她被傭人領著經過花園到顧宅的大廳,步行少說就花了五分鍾。
花園中間有個圓型的水池,中間是假山,假山上立著一個銅人做的男孩,男孩拉下褲子在撒尿。
看上去看不雅觀的一件事情,卻在整體上非常具有藝術氣質。環觀四周歐化的供形建築,處處透著一股子張揚的奢華。
不過,一經藝術點染,一切就顯特別有情調和品味。
可唐晚輕更喜歡隆國的隆式古建築,它不同於歐美眾國的浮誇,繁複。
更多的是,大氣中和、雍容與沉穩。
“唐小姐,老爺在書房等您很久了,書房在這邊,我就不為您引路了,您自己進去吧。”傭人指了指顧開山的書房,客氣道。
唐晚輕點頭,朝著傭人所指的方向,往顧開山的書房走。
“我就問你一句,你心裏到底是喜歡晚輕,還是喜歡那個戲子?”顧開山蘊著怒氣的聲音,帶著威喝傳來。
唐晚輕眉尖一收,顧君晟怎麼會在家?
隨即一想,也對,出了這樣的事情,顧開山既然要勸和,那就少不了,要把顧君晟叫回來。
“爺爺,安安她不是戲子!”顧君晟辯道。
顧開山拄著拐杖狠敲了一下:“不是戲子是什麼!阿晟啊,你爺爺我走了這麼多路,見過這麼多的人,誰是鬼,誰是人,我不用看,聞聞味道我就知道。都說婊子無義,戲子無情。她就是再好,也不可能明知自己的親姐姐跟你有婚約,還跟你走到一起!”
“爺爺,那不是她的錯。是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酒,然後,然後......”顧君晟的話,沒有說下去。
唐晚輕抿了下嘴,她都不知道,顧君晟跟唐晚安中間還有這麼一段。
“你傻啊你!你喝了酒,難道她也喝了酒!她要是潔身自愛,為什麼不讓人送你回來?為什不電話通知自己的姐姐?就是把你隨便摞在哪個酒店,也不至於會主動爬上你的床?”顧開山一針見血道。
顧君晟被顧老爺子直戳戳的話,說得無法反駁。
是的,爺爺說得對,那天他是喝醉了酒,可唐晚安沒有喝醉啊。她有千百種方法讓自己獨自醒酒。為什麼最後,他們兩個卻躺在了同一張床上。
他也不傻,隻是不想去想她這背後的動機罷了。他有預感,戳破那層窗戶紙,背後那些東西怕是自己難以承受的真相。
“阿晟,爺爺看得出來,你真正喜歡的,是輕丫頭。你跟爺爺說句實話,你今天做得這一切,都不是發自自己的真心,對不對?你還是喜歡輕丫頭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