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沒等劉靜離開,外麵就有人跑了進來,程宥寧看那人在劉靜耳邊低聲說了什麼,劉靜倏地轉頭看她。
嘴角漾起一絲凜然的笑意:“寧兒,你可真是嫁了一個好丈夫!”
程宥寧梗著脖子,一臉無畏的表情,心裏卻直打鼓!
陸珩?他來了嗎?!
“不過,我可不像夏文濤,明明拿了一副好牌,偏偏要逞能,要那點麵子!”劉靜止了笑,回身對她旁邊的人吩咐,“先把她帶走!”
男人走到她身邊,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塊黑布遮住她的眼睛,瞬間一片漆黑。
程宥寧聽著呼啦腳步聲變得嘈雜,好像是又進來了幾個人,有人把她解開,架著她的胳膊站了起來。
她倒是不掙紮也不反抗,反正現在這種情況肯定跑不了,倒不如省點力氣,走一步看一步。
她被人束住雙手架著離開,程宥寧腳下不穩,磕磕絆絆地。
可能是晚上了,到了外麵風有些涼,程宥寧也不知道身處何地,被人帶著上了車,空氣一下滯堵起來,悶悶的,特別不透氣。
不是那種轎車的座椅,而且向前伸腿的時候感覺空間很大,倒像是那種貨箱車,程宥寧挺了挺背。
周圍漸漸有了細微的聲音,還有男人沉重的呼吸聲。
她心裏其實是有些怕的,剛才劉靜的意思是在說陸珩吧?
她好像一直在給他找麻煩,每次有事都要他來替她收拾。
陸珩提醒過她,防人之心不可無。她自己也吃過虧,可是到頭來,還是成了他的累贅。
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都是她身邊的人?!
不過經過上次周岑的事情,她也不那麼震驚了,連她多年好友,都對她有那麼深的怨念。
別人呢?
有些事情,真的經曆過才知道——
沒有最糟糕,隻有更糟糕!
她甚至都有些習慣了。
程宥寧一邊悄悄地活動著有些發麻的手腳,一邊思考。
現在她也不知道要被帶去哪,也不知道身邊有幾個人,真的很被動。
路途可能有些崎嶇,車子不穩當,一直搖搖晃晃地,終於不知道壓到了什麼,車身猛烈一個晃蕩,程宥寧雙手被綁住本來平衡就差,身體歪歪扭扭的不穩當。
她順勢就倒了下去,眼睛被蒙住,坐的地方沒遮沒攔的,一下就摔了出去,可能她對麵有個人,正好磕到那人的腿上。
程宥寧聽著男人低咒了一聲,順勢在他腿上蹭了一下,眼上的黑布下移了一些,她能影影綽綽地看到東西了,她不敢再蹭,怕被人懷疑。
還真的是貨箱車,空間倒是不小,她低著頭能看到兩個人的腿。
身後有人一拉,她也就著力站了起來,被按著又坐了回去。
“小心點!”身旁男人有些不耐煩的聲音響起來,帶著口音,但是不是很明顯,因為她能聽懂。
“千金小姐豪門闊太的就是嬌氣!”對麵他剛才撞到的人也說了話,同樣的口音,不過聽起來年輕些。。
“抱歉,剛才太顛了。”程宥寧悻悻地笑笑,看著對麵的人揉了揉膝蓋。
誰嬌氣啊!她磕的額頭疼還沒說什麼呢!
程宥寧餘光掃了一下,自己兩側也各坐了一個人,看來如果司機隻有一個人,那就一共有五個人。
她在心裏掂量了一下,雖然沒有勝算,但是也不是沒有機會。
她還在盤算,車卻已經停了。
車廂門驟然打開,她被人推推搡搡地下了車。
夏日的夜晚,月色還算明亮,借著皎潔的月光,她四下打量了一下,停的地方還算開闊,隱隱約約地聽到引擎的聲音,她向遠處望了一眼,那是,公路?
公路!
可是她卻被帶著向反方向走去,那輛貨箱車卻向著公路方向駛去。
她旁邊的人又在打電話彙報,報告說下了車,從在車上的時候,他就不時地打電話,不過有時候並不說話。
隻要他手上的表“滴滴”一響,他就會打電話。
定時聯係?如果聯係不到,她就會有危險?
程宥寧驀然想到這些。
好像在拍電影,那麼胡扯又那麼真實!
她有一點心慌,看來這些人,很謹慎!
再往前走,就是一片樹林,程宥寧皺了皺眉,真不是什麼好地方。
夜半時分,風有些涼,她穿一身黑,還好是褲裝,鞋子也是平底的,但是鞋底有些薄,在這種坑坑窪窪的荒郊野嶺,磨得疼。
四周都是樹木,七拐八拐的,程宥寧差點轉了向,走了一會兒,終於她旁邊的人把手一揮。
道:“先歇會兒,等著消息。”
一行五個人,就地就坐了下來。
雖然是夏天,但是地下還是有點涼,程宥寧被放在一棵樹旁邊,她蹭了蹭,靠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