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城教堂,熱鬧的婚禮現場忽然沒了聲音。

記者們扛著長槍短炮屏住呼吸,生怕錯過了今年最大的豪門八卦。

宣誓台下,新郎滿臉痛心又失望的宣布,“一周前,白謹言背棄婚約已婚,我嶽家不追究,當做抵了白夫人對我爺爺的救命之恩,今日請大家做個見證,以後嶽白兩家互不相欠。”

白紙從他手中飄落,黑字躍然紙上:白謹言,已婚,一周前。

“這不可能!”白謹言愣怔了十幾秒,又很快笑道:“這是新婚玩笑嗎?一點也不好笑。”

白謹言叫冤,“我從小和你定下婚約,生活中處處以你為中心,讓你生氣誤會的事從來都不會做,更別說背著你和別人結婚,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你誤會了?”

“這是我親自調查的,不會出錯!”嶽清逸對白謹言的狡辯火氣很大,“白謹言,你一個已婚婦女還想和我結婚,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與白謹言解除婚約是他多年的心願,偏偏解除婚約的方式讓他顏麵盡失。

嶽清逸很惱火,“白謹言,收起你那副虛偽說愛我的嘴臉,骨子裏人盡可夫的女人,別髒了我的眼!”

“不,我沒有!”白謹言焦急的解釋,卻又無從開口,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閨蜜齊佳音站在一邊,眼裏閃過一絲精光,臉上滿是糾結,不大不小的聲音剛好夠附近的媒體聽到。

“調查是我和清逸一起去的,你上次確實和人一起去了民政局,我們看過監控。”

白謹言回想了一下,上周三她確實給一個要去民政局的男人帶過路。

“白謹言,既然你已經結婚就不要纏著我不放,我對已婚婦女沒興趣。”嶽清逸神色鄙夷的甩出一疊照片,上麵正是她和那個男人出現在民政局的場景。

“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你要是還有一點廉恥之心就趕緊滾開我的視線!”

嶽清逸的話刺得白謹言臉色發白,腦袋暈乎乎的。

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經站在了媒體的中央,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攝像頭,交替的閃光燈刺得她眼睛生疼。

“清逸……我沒有……”她下意識的對著人群中好不容易漏出的縫隙向嶽清逸求救。

然而她看見的隻有嶽清逸的厭惡。

父親沈澤東惱羞成怒,“真是丟人現眼!沈家的臉都叫你給丟盡了。”

白謹言的心倏然一痛,雙腿一軟跌跪在地上,記者將她圍成一團,七嘴八舌的讓她回複莫須有的事。

“讓開!”

霸道清絕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眾人回頭,教堂門口,男人的剪影壯碩挺拔,正直有力。

陽光從他背後打進,勾勒著高端的西裝線條為他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神聖尊貴宛若神坻。

俊逸的麵部線條緊繃,他噙著唇,狹長的雙眸夾著極寒的冰點,瞬間降低了整個教堂的溫度。

一步,兩步……仿佛立體環音似的,一步一步走在人的心裏,給人至極的壓抑。

黑衣保鏢訓練有素地從他身後湧出,飛速的擋在記者身前,隔絕著他們與白謹言的接觸。

季墨謙小心的將白謹言從地上抱起,凝視著她發紅的眼眶和腿上的傷痕,蓬勃的肅殺之氣彌漫了整間教堂。

“簡寒!”

秘書上前,將一疊紙放在宣誓台上,“針對在場人員和媒體記者對白小姐造成人身傷害的,我們將追究其法律責任,並對以後有白小姐不實傳聞造成其名譽損毀的,季氏集團將保留追究其法律責任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