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道士下山(1 / 2)

河南,登封,歸穀山。歸穀山又名鬼穀山。

相傳春秋時期,王禪老祖道號“鬼穀子”曾在此山中修行三百三十三載,不拘一格、收徒無數,最後堪破天道,破碎虛空、羽化登仙。

世人大多不知有其人,但據聞史冊所記載之張儀、蘇秦、孫臏、龐涓、毛遂、徐福皆為其弟子。

張儀、蘇秦、孫臏、龐涓被後人稱為“鬼穀四友”。其中孫臏、龐涓主修兵法,兼通武術、奇門八卦,出道最早。其次乃是張儀、蘇秦主修縱橫術。

而毛遂、徐福據說是鬼穀子先生晚期的徒弟。

毛遂就是那個成語“毛遂自薦”裏的毛遂。而徐福據說則是鬼穀子先生的關門弟子,學辟穀、氣功、修仙,兼通武術。

這個徐福也就是後來假借為始皇帝尋求長生不老之藥之名,帶著五千童男童女出海跑到蓬萊諸島去的那個徐福。

萬裏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時光飛逝,時下已是大明朝滅亡、滿清入關一百多年後,大清乾隆皇帝三十四年臘月。

數九寒冬,鬼穀山上白雪皚皚,大雪壓青鬆,不知道壓斷了多少樹梢。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在鬼穀山的一處壁立千仞的懸崖之上,有一方九尺寬窄的平台,平台上厚厚的積雪突然汽化,一時間雲蒸霧繞。

一個肩上背著一個輕便包袱,身著陳舊掉色且有些微微發白道袍的年輕道人突然出現在那裏,宛如仙人。

年輕道人轉身麵對峭壁而跪,原來平台盡頭的峭壁上竟是一處山洞。

“師,師父……”年輕道人跪伏於平台之上淒聲悲鳴不止,半晌方才止住。

“弟子拜別師父,弟子這就下山去了。”年輕道人對著山洞又是連連九叩首,突然長身而起,仰天長嘯,一躍而下,輾轉騰挪,轉瞬消失在山澗的雲山霧海。

長嘯聲聲回蕩間,隻聽隆隆巨響,漫山而來,大雪崩塌、山石滾落。

轉眼間,剛才那個年輕道士駐足的平台也斷裂滾落山澗,發出震天般轟鳴巨響,久久不息。

峭壁上的那處山洞也轉瞬被崩塌的落雪滾滾夾雜著大石巨木湮沒不見。

三日後,鬼穀山腳與外界相連的某處山道上,一個年輕道士正行走於其間,往山外緩緩而行。

刺骨的北風,不時吹起單薄的道袍,他卻似不覺得那刺骨鑽心的寒冷。

山下的官道上,沒有一個行人。

在一個三岔路口,年輕道士抬頭看了看天色,好像是辨別了一下方向,沿著其中一條官道,往東南而行。

寒冬臘月,天色灰黃,稍稍停歇了一會兒的鵝毛大雪又開始紛紛揚揚,很快湮沒雪地上的一切痕跡。

年複一年,四季變換,轉眼三月。

位於大清王朝遼闊疆域東海之邊的海州城,時下正是這海州城,當地人又大多數習慣性的自覺不自覺地簡稱其為海城的這個地界兒,一年四季當中,春暖花開,城牆外那官道兩旁的十裏桃花開得正是最爛漫的時候。

這些日子,正是海州城的達官貴人和大戶人家的小姐公子們出城踏青,遊玩賞花,作詩賦詞的好時節。

說不準還會有哪家的公子小姐因為一次春遊看對了眼,成就一段好姻緣。

那就更是會傳為整個海州城街頭巷尾老百姓們多年的美談。

“駕、駕駕……”一輛馬車穿過海州城南門,未見有絲毫減速,一路疾馳出城而去。

“這,這……剛才的,這這是誰家的馬車……竟,竟然如此……”城門口一腰挎雁翎刀的守門兵丁追出城門幾步憤憤然地準備開罵。

“噤聲。兄弟,新來的吧,剛剛過去的馬車裏的那位,可是去年臘月剛上任的,本城知州大人、何大人的公子。”一旁手持紅纓槍的一個有些上了年紀的守門兵丁連忙開口阻攔。

“就,就算他是知州大人的公子,在這城門口不減速倒也罷了,反而讓自家車夫加快行進,這人來人往的,要是撞傷了人,恐怕知州大人也是脫不了幹係的吧。”

“啊呦嗨,兄弟哎,你輕點兒聲,這可通著天那。”

“哦?這,兄弟我初來乍到,還請哥哥你教我。”

“好好好,來來來,你往邊兒上來點兒,這些天,那出去的馬車都不是你我兩個守城門的能惹得起的哎。”

“知道,知道,謝謝老哥哥今日教我,改天有了閑暇,我請哥哥海州城那,那悅來酒家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