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可真是好福氣啊。”明明剛剛跟著眾人一起散了的程予函,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手中還端著兩杯香檳,一副想要找沈慕言長談的架勢。
“是麼?”意味不明的應了一聲,沈慕言轉回身,掃了眼不遠處幾個黯然停下腳步的女人,再轉頭看了眼VIP休息室厚重的大門,眼神裏醞釀著不為人知的風暴,許久才平複下來。
“沈總不用謙虛,能娶到這麼漂亮又能幹的夫人,可是件令人值得驕傲的事情啊,我剛剛可是聽到不少人在偷偷的羨慕沈總福氣好呢。”程予函笑著將手中其中一杯香檳遞給沈慕言,不著痕跡的順著沈慕言的目光掃了眼休息室的大門,微微垂下了眼眸,遮擋住了自己有些繁雜的思緒。
“是麼?”依舊是不鹹不淡、意味不明的回答,沈慕言掃了眼程予函舉著香檳的手,緩了緩才伸手接過,“我想至少程總應該不會覺得羨慕才是,程總和葉小姐可是我們商界有名的金童玉女、天作良緣。”
程予函像是沒有感受到沈慕言隱晦的警告一樣,謙虛的一笑,“這不過就是說了好聽的,蘇蘇的脾氣沈總也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和白小姐相比。”
“程總倒是對我夫人挺了解的嘛。”沈慕言輕抿了一口香檳,掃視了一下全場,忽然道,“葉總來了,程總和我一起去迎一迎?”
雖然這麼問著,不過沈慕言可完全沒有要等他的意思,抬步直接越過程予函重新走回了會場中心。
程予函頓了一下,立即跟上。
沈慕言口中的葉總是葉蘇蘇的父親,他的嶽父,現任葉氏集團的總裁,葉昊天,於情於理他都要去迎的。
隻是……
沈慕言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一般有人會在聽到別人自謙的時候,做出那樣的回答嗎?
程予函忍不住偷偷瞟了眼走在他之前一步遠,嘴角始終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讓人摸不透情緒的沈慕言。
他是發現了什麼呢?還是單純的在為白心果的好脾氣感到自傲?
雖然他不想認為是前者,但是白心果的脾氣好嗎?程予函努力搜刮著自己的記憶,實在是不敢給出一個肯定的答複。
不過要說白心果脾氣不好的話其實也不盡然,至少她沒有揮金如土、驕奢浪費的惡習,也不刁蠻任性、目中無人,硬要說哪裏不好的話,隻能說是性子太烈、太要強了吧?
從來不肯吃一點虧,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得罪過她的人,同樣的她也不屑於占別人的便宜,更不肯欠任何人的人情。
什麼事情都分的清清楚楚,因為她始終記得她爸爸的教導:什麼都可以欠,但是絕對不可以欠人人情,因為人情是世界上一旦欠了,就可能一輩子都還不清的東西,一個優秀的商人絕對不可以做這麼虧本的買賣。
所以哪怕他們關係最好的時候,白心果也從不肯接受他的禮物,實在推脫不掉也一定會找機會送回等價值的東西,甚至就連外出吃飯,也從始至終都一直堅持著AA製。
在白心果的身上,你永遠不可能找到一點點身為男人的優越感,因為她是個比男人更加堅強的女人。
她不需要你的安慰,因為她從來都不會在你的麵前落淚。
她也不需要你的照顧,因為一切她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條。
在你的麵前,她會撒嬌、會開玩笑、會甜美的笑,但是沒有了你,她也照樣能夠活的很肆意很灑脫,笑的依舊燦爛。
你不是她可有可無的存在,但是卻也同樣不會是她必不可少的存在。
所以後來……
“予函,蘇蘇呢?你們難道沒有一起來嗎?”
忽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程予函從回憶中猛然回神,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跟在沈慕言的身後走到了葉昊天的麵前,而他因為回憶了一路的過往,錯失了試探沈慕言的大好時機。
“蘇蘇在休息室玩呢,爸有事找她?”程予函雖然心裏有些懊惱,但是臉上的笑容卻完美的無懈可擊。
沈慕言隱晦的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不過心裏卻有了一番思量。
白心果,程予函,嗬嗬,可真夠有意思的。
本來他是秉持著尊重合作夥伴的心理,不想多加過問白心果的事的,更何況追溯人家的過去也不禮貌,所以哪怕知道白心果有很多的秘密,他也選擇了保持沉默。
不過現在……
嗬嗬,他可不希望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妻子”出現什麼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