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辨認(1 / 1)

王晨回到公司儼然成了英雄般的傳奇人物,連茶水間的阿姨都跑來向他打聽情況。開始幾遍敘述還頗有激情,但架不住再三再四地重複,即便最有意思的事也變得乏味了,王晨到中午時已經對前幾天的曆險經曆失去了宣傳的熱情。

同事們不會因為王晨的精彩故事或是挽救了國家軍事機密而代他完成前幾天落下的工作,王晨下午又紮進各式的表格裏,回到了工作的常態。

有王晨作為發言人,Catherine樂得清閑,回複郵件、整理工作計劃。她一直都不敢相信王偉的那張遇害照片,晚上一合眼就是王偉的臉,他微張著嘴看著她,跟第一次見麵時一樣的表情。

上班後的第二天,Catherine和王晨都接到了電話,讓他們去反間諜偵察局協助調查。跟老板請了假,Catherine和王晨一起來到了這個神秘、危險的機關。

他倆分別被帶到兩個房間做筆錄,這讓王晨又想起了前兩天被逼供的悲慘經曆。好在這次明顯是詢問證人的態度,跟審訊疑犯差別很大。詢問的人很耐心,甚至還有點巴結王晨的意思。這可能是他們的工作技巧,好讓證人放鬆心態,暢所欲言。王晨很吃這一套,把在公司已經說濫了故事又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在說到自己的英勇行徑時,旁邊還有人隨聲附和,這讓王晨大為滿足,對各種細節的描繪更加生動形象、滔滔不絕了。

指認犯罪嫌疑人沒有采用電影裏常見的真人辨認,而是拿來一大堆照片讓王晨挑。王晨為沒能親眼見到被抓起來的壞人有點小失望。他在來的路上就幻想自己像豪門公子上風月場所挑小姐似的,翹著二郎腿,隔著單透玻璃,在站成一排人中挑出那幾個人渣。現在他趴在桌上挑照片,在氣勢上實在差了許多。

中年人和小個子男人是王晨接觸最多的,也是最好認的。剩下有幾個在郊外房子裏見過一麵的人的長相,他有些不能確定。有一張照片吸引了王晨的注意,一個留著板寸的人中年男人目光炯炯讓他想起了那個戴著墨鏡領導模樣的人。雖然當時沒看清他的臉,但是他嘴角的線條,耳朵和脖子的輪廓以及強硬的頭發都給王晨留下很深的印象。王晨幾乎可以肯定照片上的人就是他。

王晨看圖認人的工作好不容易完成了,一旁的工作人員準備送客了。王晨頗為不滿,冒了生命危險,還受了這麼大的驚嚇,怎麼也該把事情的原委講一下吧。但工作人員幾乎不帶表情地就把他給送出門了,任憑王晨怎麼發問都不作答複。王晨小心眼地想著自己剛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合作沒有得到任何回饋,早知道該先跟他們談條件的。

Catherine比王晨出門早,在她出門前,一個膚色黝黑的人與她迎麵擦肩而過,經過的時候他特別還側目看了Catherine一下。Catherine的直覺告訴她,這人要麼認識自己,要麼有話想跟她說。

果然,在回公司的路上,Catherine就接到個電話,就是那個黑臉小夥打來的,他說是王偉的朋友,有些東西要叫給Catherine,約了晚上在Starbucks碰頭。王晨積極要求陪同前往。

在王晨的追問下,Catherine簡單地講了她和王偉的舊交情。王晨大為驚訝,他自以為經過這幾天的曆險,跟Catherine的關係已經由“我們”發展成了“咱們”,但Catherine在最危機的時候竟然也一直閉口不提這件重要的事。一時,王晨的自尊心有點受傷。但很快他給Catherine更是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借口,讓一個女孩主動跟別人講“你長得很像我前男友”終歸很有點奇怪,而且Catherin又是個矜持的人。

晚上,Catherine和王晨早早在Starbucks找了個角落坐下,晚飯也在那解決了。王晨對王偉的事很好奇,但提了幾次都讓Catherine輕飄飄地一帶而過。不想顯得太八卦,王晨隻得作罷。

8點,黑臉小夥準時到了,他在門口一眼就找到了Catherine和王晨,徑直走了過來。他沒帶包,手裏拿了個中號信封,坐下後第一句話就是:“我來找你是違反紀律的。”然後目光停在了王晨臉上。

王晨知道他是怪Catherine把自己叫來,幫Catherine解釋:“我是怕有什麼意外,特意配她過來的。前兩天發生的事太亂了。”

黑臉小夥也不再追究,打開信封,裏麵有幾張照片和一個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