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猿昊一副為恐天下不亂的樣子,金蟬子皺眉不已,在這小子眼裏,世事爭鬥,便如戲耍遊樂一般,若任其自然,恐怕將來要吃了大虧,才能明白其中厲害與險惡……
確實,猿昊雖然得了方士徐壽的記憶,一來方士徐壽長期在靈台方寸山學道,投靠大秦始皇帝,還是秦王朝開國安泰以後,並未經曆多少凶險;二來猿昊性格散漫灑脫,對於徐壽記憶中的爾虞我詐、殺伐殘忍,倒並不怎麼在乎,他覺得活在世間,想做什麼便做,想說什麼便說,別人不來惹我,我也懶得去惹他,把心思花在對付別人上麵,豈非連自己也不爽利?
當下金蟬子心中計較,已經有了道理:“在我的簡陋茅舍裏委屈了個把月,想必你已經很不耐煩了,這樣吧,我與你作一道隱身術,三日之內,沒人能看得見你,你也去天宮見見世麵!”
說著便手撚法決,往猿昊身上一指,猿昊向下一看,果然看不見自己身軀,漂浮無形,摸一摸也無存在,端地神妙。
隱身術說起來煞是平常,但由金蟬子施為出來,當然大不一樣,能識破此術的,遍數諸界也渺渺無幾——很明顯,這渺渺無幾的幾人,斷然沒空來關心猿昊!
“那三日之後呢?”猿昊感歎了一陣神奇,真是神奇,卻又想起了一個問題。
“三日之後,我便親上天庭,自然帶你走就是!”
金蟬子話語平和,連麵色也是未有更改的微笑,猿昊一邊高興有好戲可看,一邊卻對金蟬子與黎山老母的關係更加感興趣起來!
金蟬子為了救黎山老母,連天庭都敢得罪,這二人定然是有苟且之事!這不有詩雲麼: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黎山老母到底是你什麼人呀?”已經被隱去身形,現在的猿昊,看上去一團空氣,摸上去也是一團空氣,還好說話沒變成一團空氣,看來上了天宮卻不能隨便說話!
金蟬子臉上的微笑,這才慢慢退去,一聲歎息道:“這次的事情,說來也是一段因果劫數,三萬年前,我道法未成,被一隻太古烈皇鳥追殺,是黎山老母將我藏在九曲華池之中,才免於成為那凶鳥腹中之食!”
“哦,原來是這樣呀!”那徐壽兩百來歲,不算很老,見識也不算很廣,但比較愛學習,研究過不少上古殘卷。
太古皇烈鳥乃蠻荒異種,體形龐大,神力天生,論凶厲好鬥,論本領,都僅僅比號稱最凶殘蠻厲的另一蠻荒異種——大鵬金翅鳥!
對於太古皇烈鳥,猿昊倒不怎麼在意,畢竟經曆過上古洪荒時期,之後又有數次天地浩劫,皇烈鳥早已死絕,隻有那大鵬金翅鳥煞為厲害,傳說還有留存。
你道猿昊打的是什麼注意?他卻是在想,那日見仙人們乘鶴駕虎羨慕得很,上古皇烈鳥已然能追殺道法沒大成的金蟬子,想必大鵬金翅鳥更要威風百倍,若是以後遇上,便抓一隻當座騎,果真是厲害厲害、威風威風……
見金蟬子又自顧喝酒無言,猿昊也不再停留,能去天庭逍遙快活,可是多少修士做夢都想的事情呢!況且金蟬子既然說過三日後就會出現,自然不會有錯。
在猿昊心裏,天庭即使再怎麼強大,也決然威脅不到金蟬子,當下便抱著看熱鬧的心情,駕起真妖縱橫決,往世人夢寐以求的天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