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縷風吹過,地上的桐人,消失了。
「欸…?」
結衣驚詫地發現,自己的防禦,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打破了,尖銳的牙齒刺進自己的肩膀,直到痛覺通過神經末梢傳遞到自己的大腦時,她才驚覺,自己已經被丟在起伏跌宕的黑色巨大獵豹的背上,然後被白色的翅膀綁好保護起來。
外麵的速度太快了,如果不這樣的話,僅僅是加速就能把結衣的身體給扯碎。
撿起直葉的時候,獵豹的速度明顯開始減慢了。可以看得見殘影,並且能夠勉強捕捉到移動的軌跡。而那副豹子的外表也在逐步淡化。
被一擊切成四塊的比蒙斯蒂安也被突如其來的破壞性打擊所震驚,迅速進行分析變形。被切割成的五塊,三塊變形成為機械的黑豹,剩下的兩塊則毫不猶豫地變成了巨大的遊隼。
不會死亡,無限進化,模仿變形,比蒙斯蒂安的力量,無賴得令人絕望。
迅速向著豹子發動攻擊,兩隻巨獸般的機械豹逐漸讓自己的速度能夠跟上變成了豹子地托奧弗。
一直以為進行了靈魂泯滅和量子級破壞,連空間粉碎以及維度打擊都用上了,徹底無法再偵測到他的生命氣息,就算是將他徹底殺死了。
想不到,他居然隱藏在其他的空間裏一直伺機而動麼?誤以為托奧弗是有意隱藏起來的比蒙斯蒂安,快速更新了自己對這個入侵者的看法,原本以為是單純的力量型無限再生的敵人,並且太過依仗自己的蠻力而不動腦子,這樣的觀點迅速被它自己清理掉,更替為狡詐而行動帶有欺詐性,善於隱藏自己實力的敵人。
實際上這也是天大的誤會,托奧弗剛才是真的被它一擊打的基本上形神具滅,隻是靠著身體殘餘的再生能力,把自己強行和周圍的空間融到了一起,時間一長,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隻是,詩乃的胡掃亂射,恰好閃過了他所在的位置,沾染了小夜血液的子彈,讓應該死絕了的托奧弗,蘇醒過來,甚至,逐步覺醒。
但是,覺醒過來的,不是一個溫和勇敢的神明,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怪物。
但實際上,托奧弗會成為神明,擁有神明的身份和名號,都隻是其他女神們的認同,一種另類的一廂情願罷了。
當然,這些,誰都不會知道,因為沒有誰,會去考慮這些與現在的生活,現在的一切完全無關緊要的事情。
而且,就算是怪物又怎麼樣,隻要自己的心是善意的,即使是能夠殺死神的怪物之力,隻要能夠運用好,隻要能夠用在正確的地方,用這份力量去保護自己所愛之人,那麼就算是怪物,也能成為神。
這是托奧弗正式成為混沌之心以後,給自己立下的準則。
不過,現在控製著混沌之心的身體的這股謎之意識,似乎壓根不管那些所謂的準則。
丟開背上的一堆人,背上的雙翼插進地麵,獵豹的身軀再次變化,四肢開始變得粗壯有力,身形也在擴大,漆黑的毛色開始收縮,開始變成黑色的條形斑紋覆蓋在周身,完全不知如何生長出來的白色毛發飄逸柔順,足有銅鈴大的雙目充滿了高傲,仰頭望天。
「王上這麼快就要睡醒了嗎,看來所謂的封印也不是什麼好事,我都來不及給王上備置血食之宴啊。但,也罷,能好好為王上分擔一份力,也知足了。而今,就讓我為王上呈上久別重逢之禮吧!!!」
「天星啊,你這禮,可是要讓王上吃盡苦頭啊。若是有再見之日,不好好教訓你一番,我可就對不起我的王上了。」
鞣雜混沌的嗓音,邪氣與殺意並存,但是其間透露出來的忠誠與銳利,卻是毫不掩飾地肆意放出。
「小崽子,我知道你沒大礙。如果還想要他們倆不死,就把你們仨的耳朵,堵好了。能辦得到的話,隔音的護盾也弄一個吧。你們幾個也是王上所信任的下屬,如果你們就這麼死了,王上恐怕會因此而心痛吧。」
似乎是將結衣他們當成了托奧弗的隨從,此刻,站在麵前的巨大白虎,用輕視和告誡的眼光掃了掃結衣。輕視,是因為在它看來,這些人不過是些塵埃之物。而告誡,是因為它以為結衣他們是托奧弗的下屬。如果不是因為這層關係,恐怕這個家夥連正眼看一下他們都不願意看吧。
深喑其中的含義而愈加畏懼的結衣順從的點點頭,隨即撲到昏厥的桐人和半死不活的直葉身上。將女神化解除,借用著托奧弗製作的次品信仰水晶裏保留的能量,少女張開了隔音的護盾。但是,這層護盾能不能好好地擋住即將到來的攻擊,少女心中實在沒底。
結衣乖乖聽話而做出的舉動被白虎收入眼中,眼裏流露出滿意的神色以後,白虎將自己的身體後拖,並且緩緩壓低。
「破格啟動,禁忌跨越·九轉獸化——哮天白虎….」
「唔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那副身軀裏爆發出的聲音,簡直就和之前比蒙斯蒂安炮台形態時發射的光束炮一樣不可思議。與之前出現的種種破壞空間的力量不一樣。不斷向前擴散爆發的音波振動著周圍可以被接觸的一切,每一粒沙子,每一朵雲彩,甚至是每一個分子,每一處空間,都在振動。
這真的是物理上的音波做的到的事情嗎?
白虎隻是咆哮了一嗓子,麵前已經發動了攻擊的比蒙斯蒂安四個個體,連同它們的攻擊一起,全部解體崩碎。這片戰場空間也是一樣,在堅持了不到三秒,整個空間,包括空間內部囊括的宇宙,全部破裂。
這樣的力量,怎麼可能防禦得了啊!!
看到自己的護盾已經被音波振出了裂縫,並且開始加快崩解,結衣心裏無助地呐喊道。
終於,不僅僅是這片戰場,作為GGO世界的每個空間,都被打出了一個洞,而作為世界中心的宇宙戰艦古羅肯,也暴露無遺。
雖然,咆哮的音波,連同這艘足以容納數十億人的超巨型戰艦,也一同振蕩為碎片。
讓一切,都在王上的蘇醒中,戰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