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花梨染受了傷,花茉染發了好大的脾氣,將花儒軒房裏的瓶瓶罐罐都砸了個稀巴爛,獨獨剩了一個妝奩,聽聞是雀娘生前自己打造的,這個她可不敢碰,再恃寵而驕也該了解別人的底線是什麼。
花儒軒就側躺在一旁的床上看著她,看她亂砸一通後坐在了地上,氣呼呼的質問他,為什麼要傷花梨染。
他挑眉輕笑,“還以為你們鬧翻了呢。”花梨染不屑的翻了個白眼,“誰說的,我跟梨可是不可分割的好姐妹!”
花儒軒眼底有了深深笑意,“你這般說,就是不願意承認我是你生父咯?”
這下換花茉染沉默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發現了自己與花儒軒在某些方麵有些驚人的相似,一度讓她忘記自己其實是穿越過來的事實。
不過,有時候想一想,她能穿越到花茉染的身體裏來是不是也代表著她們也有著一定的相似的,所以這麼說來,花儒軒還真有可能是花茉染的生父咯。
見她不說話,花儒軒知道她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了,便坐了起來,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頭頂,“你放心,我會去證明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兒。”
“怎麼證明?滴血認親?”花茉染拉著他的手站了起來,“我跟你講,那都是不科學的。”
聽不懂她在說什麼,花儒軒隻覺得她天真可愛,“你不必知道太多,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她不依不饒,跟著他走出房門,“跟你關在地牢的人有關嘛?”
這成功的惹的花儒軒回頭看他,唇角依舊帶著淺淺笑意,“我就說你這麼聰明怎麼可能這麼久,什麼都沒打聽到呢。”頓了一下,他好似想到了什麼,便接著說道,“地牢裏的確關了一個很重要的人,所以我將你的四位鐵叔叔都派了過去看管了。”
說的便是那四個手持鐵扇的中年男子,他們是僅次於花儒軒和楓雲祈的人。
花茉染眼睛一轉,好似在打著什麼鬼主意,這鬼主意花儒軒哪怕想都不用想都能知道,一定是想要闖地牢了,
“你可別幹蠢事,我已對他們下過命令,若有人敢硬闖地牢救人,除了你,一律不留活口。”他曲指敲了敲她的頭,“你難道讓你的夫君陪你送死。”
嘴巴一撇,她狡黠一笑,“我可以自己去啊。對吧。疑似生父。”
花儒軒無奈一笑,罷了,他也不在勸她,反正不會傷她性命,就當做對她的一種考驗吧。這個時候的他怎麼也沒想到,幾個時辰之後,花茉染會抱著奄奄一息的傾盡對著他撕心裂肺的喊著,“若他死了,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原來,花茉染真的跑去闖了地牢,四位鐵扇人因為不敢出重手傷她,加上她本身功力不淺,竟將四人逼得連連後退,眼看就要守不住了,花儒軒及時出現,為了給她一些教訓,向她揮出一掌。
以她的功力本可以奮力一擋,受點內傷,躺上個把月便好了,隻是傾盡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蹦了出來,替她擋了這一下,當時就口吐鮮血,當場昏迷。
當下,花儒軒便召集門內左右的大夫,可是全都束手無策,眼看傾盡的狀態越來越差,花茉染拽著花儒軒的衣角跪了下來,滿臉淚痕,“醉心,隻有醉心能救他了,求求你,將他送回君門,好不好。”
這讓花儒軒十分的為難,本來殺了一個傾盡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可是那個傾盡竟能讓這個總是帶著十分重防備心的女兒哭的這般傷心,伸手撫摸著她的臉,心中動容,仿佛看到了許多年前那個在自己受傷後,哭的梨花帶雨的雀娘。
“爹。”一聲呼喊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花茉染緊緊的握著他的手,眼睛全是無助,“爹,隻要你送傾盡回去,我從今以後都聽你的話,再也不胡鬧了,好不好,好不好,求你了,求你了。”
手微微顫抖,輕拭著她臉頰的淚,“好,好,好。”
一聲比一聲輕,到最後隻有自己能聽到。
是夜,下著小雨,花茉染跌跌撞撞的跟在抬著傾盡的人後,連傘也顧不得打,幾個侍奉的小丫鬟隻好緊隨其後。
拍開君門大門,當看到門外眾人時,也嚇了一跳,急忙叫來了管事的人,還將昏迷不醒的傾盡抬了進去,花茉染本也想跟著進去,但是被跟著來的楓雲祈一把拽住了,“茉兒,你爹讓你早點回去。”
她沒有在人群中看到花梨染,隻遠遠看了醉心一眼,可他並沒有多看她一眼,滿心滿眼都是受傷的傾盡。
也是,她在他心裏,從來都不重要。
那一夜陰雨綿綿,一切都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