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依珊就隻好再重複問一遍:“我是說,如果裴沛元出了什麼事情,佩佩又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要怎麼辦,孩子的事情能瞞得住裴家人麼?”
冷少頃略略的皺了皺眉頭,這個問題好像也不好回答了。
如果從他的立場出發,出於念舊的原因,他倒是願意讓佩佩把孩子送回裴家。
但是,佩佩,又怎麼可能舍得呢。
“如果想要瞞住他們,倒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可是話說回來,裴家人不是傻子,除非佩佩躲得遠遠的,或者,找一個人出來,做這個孩子的爸爸。”
可是這兩個法子聽起來,都有些個不切實際啊。
佩佩的父母年紀都大了,不可能再遠走他鄉。
佩佩作為他們唯一的女兒,不可能不守在身邊的。
讓佩佩在短時間內找個人嫁了,當然也是不可能的。
榮依珊真的覺得,他這都是不可行的法子。
搖搖頭表示拒絕:“這根本都不現實的麼,也虧你想得出來。”
懇請。
冷少頃笑著搖搖頭:“可是難道你還能想出更好的法子麼?這個問題,現在去頭疼還為時過早了點,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也許,裴沛元很快就能醒過來也不一定。”
榮依珊其實心裏麵和他一樣,希望裴沛元醒過來的。
可是,這世上的事情又有誰能說得清楚呢?
並不是是你希望他怎樣,他就能怎樣的啊。
記得醫生給出來的結論是,如果在七天之內,裴沛元依舊不能醒過來的話,那麼,基本就是沒有希望了。
而現在已經是第四天了。
兩個人往回走的時候,心裏都是有些沉重的。
誰也不開口,冷少頃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而他身邊的榮依珊,就那麼低著頭默默的走。
不遠處的住院部,好像是又有人去世了,嗚嗚咽咽的哭聲,遙遙的傳了過來。
叫人聽著,心裏麵說不出來的滋味。
榮依珊不知道為什麼,就忽然覺得鼻子發酸,差一點眼淚就落下來了。
冷少頃看她這樣子,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女人還真是感性化的生物。
那不過是不相幹的人罷了,也讓她觸景傷情成這個樣子。
歎了口氣,把她的身體更加牢靠的擁緊在自己懷裏:“你啊,我說你什麼好,裴沛元現在可安然無恙呢,不要胡思亂想了知道麼?”
榮依珊雖然在點頭,可是心裏麵依舊胡思亂想。
想到了之前在美國的時候,裴沛元和她初次見麵時的情形。
然後又想到,苦苦暗戀了他那麼多年的佩佩。
心裏麵愈加的難過起來。
又忽然想起來另外一件事:“我媽昨天打電話給我,說是佩佩天去醫院做胎檢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去的,有沒有回來,檢查的結果怎麼樣。”
這倒是一件大事。
冷少頃笑了笑:“那你不妨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問問結果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