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沒有一點焦距,更沒有一絲的神采,整個人就像是沒有了靈魂的軀殼。
她旁若無人的走出去大廳,然後走出去別墅。
夜風已冷,空曠曠的路麵上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她單薄的衣衫抵不住寒冷,抱著肩膀蹲在地上,耳邊有車子呼嘯而過,帶起來的風聲,讓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身上不明分文,打不起車子。
她別無選擇,隻得步行。
一隻腳穿著鞋子,另一隻腳卻是光著的,走的實在不穩,就索性把那隻鞋子也甩了出去。
白天分明還是豔陽高照,到了晚上就寒意刺骨了。
剛開始還可以忍得住,越走就越覺得受不了,打著噴嚏,流著眼淚,卻又不能不走下去。
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可以一呼百應的千金大小姐,再多的苦,再多的淚,也隻能自己偷偷的咽下。
沒有誰會願意和她分擔哪怕,那麼一點點。
有車子在她身邊停下來的時候,她還渾然不知。
可是當那道熟悉的也是冰冷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她還是轉過了頭去,清冷的目光直視著那個永遠都有著冰山一樣冷酷的男子的臉,一言不發。
她知道,自己也許並沒有資格去恨他。
可是,一想起來剛才他那種罔顧自己生死的表情,她就覺得心裏麵揪得生疼。
他真的就那麼冷血嗎?
如果他恨自己,可以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她不會有一點點的反抗和拒絕。
可是為什麼,他要狠心的把自己拱手讓與他人,還任由著那麼一個齷鹺的男人在那種場合非禮自己。
他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冷少頃依舊是保持著慣有的冷漠表情,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在重新麵對榮依珊的時候,他的心裏麵竟然掠過一種莫名的痛意。
為什麼,卻又說不清楚。
她不說話,他便沉冷的開口:“上車。”
榮依珊吸了一下鼻子,然後,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拉開了車門。
車子裏真的很暖啊,她卻還是一個勁的打著噴嚏,身上還是冷得厲害。
剛剛凍了那麼久,鐵定是感冒了。
一邊的冷少頃,好像根本沒有發現她的異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車子很快到了他的別墅外,他率先下車,榮依珊就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
之前,赤腳走路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感覺,可是在車子上暖了這麼一會兒,再繼續走,感覺可就不一樣了,腳心觸到地麵上,鑽心刺骨的痛。
可是,再怎麼痛路總是要走的吧,總不能去奢望冷少頃會對她施以援手。
她咬著牙忍著,痛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走到最後,身後就蜿蜒出去兩道血印子,也渾然不覺。
進到別墅裏麵,冷少頃就直接甩下去外套,準備進浴室洗澡了。
一個轉身,榮依珊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那副模樣,真的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了,而她的腳下,嫣紅的一片,映襯著雪白的地方,格外的刺目。
冷少頃就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