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狂歡城市(2 / 3)

“不是我殺的。”花雨斷秋舉起雙手無奈地說,“我正追著追著,他突然爬到了橋頂,當時正好有一輛貨車開過。這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直接往車上撞,跟碰瓷似的。”

“他是鑽石級主播?”竺軼問道。

“沒錯,而且是一個老資曆的鑽石級主播。”花雨斷秋說,“地獄犬你知道吧,他就是這個公會的。不過邢數一般不會和地獄犬的人一起做直播,算是一個獨來獨往的人。”

邢數睜著眼睛,瞳孔已經完全擴散,身體也逐漸變得僵硬起來,一隻手還保持著抓取的動作,臉上也沒有任何驚恐的神色。

也許是因為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邢數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死於非命。

竺軼盯著邢數的屍體,沉默了幾秒,突然開口道:“他身上之前背了一個包,你有看到那個包去哪裏了嗎?”

花雨斷秋搖搖頭:“他掉下來的時候身上就沒那東西了。我到橋上去看了,他的包沒有掉在上麵。應該是他被撞的時候,那隻包掛在了那輛卡車上被帶走了。”

“真巧啊。”竺軼說,“一個鑽石級的主播竟然犯下了這種簡單的錯誤,被一輛車殺死。恰巧裝了重要任務品的包也因為這場意外丟失了。”

“你覺得這件事是有預謀的?”花雨斷秋問道。

“當然有預謀,而且是一環套一環。”竺軼說,“先按照計劃將我們得到的子嗣帶走,再讓線索在你親眼見證的情況下被斬斷。”

“這是棄車保帥啊。”花雨斷秋說,“恐怕連邢數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會被利用到這個地步吧。如果他一直選擇獨來獨往,恐怕也不會死在這個地方。”

“再堅定的心,放大後也全是漏洞。如果是他在一旁勸誘,邢數當然找不到理由拒絕自己的內心。”竺軼勾起了唇角,“我想他用的說辭,一定將你搬出來了。”

“我?”花雨斷秋有些疑惑地反問。

“你之前也說過,邢數是地獄犬的人,但是作為一個大公會的主播,邢數卻不願意享受公會的福利,非要一個人獨來獨往。”竺軼說,“這說明他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人,並且他不屑於將自己的成就歸於公會的幫助裏。但是因為或多或少的原因,他不得不選擇繼續留在地獄犬。”

“所以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花雨斷秋問。

“要證明自己能力的辦法有很多,但是最快的最有權威性的,莫過於讓一個傳說主宰級主播對自己無可奈何。更勝者,如果有機會殺死一名傳說主宰級主播,就再也不會有人詬病他是靠公會才爬到這個位子的。”

與此同時直播間以外的觀眾裏,凡是對邢數有過了解的人都有些震驚。

竺軼明明沒有和邢數有過任何交集,他竟然將邢數的性格猜得一清二楚。

“如果是他的話,應該能看出邢數最大的訴求是什麼。”竺軼說,“隻要對症下藥,就可以將一個不好用的雞肋變成最稱手的工具。”

“你們的朋友還真是厲害。”花雨斷秋說,“利用是一回事,利用完後能夠輕鬆地處理掉是另外一回事。”

“你剛才看到那輛卡車的車廂上有什麼特征嗎?”祿起問花雨斷秋。

“車牌號我沒有看到,因為邢數跑得太快,我接近橋下的時候,正好從橋上掉下來,那輛車也已經開走了。”花雨斷秋回答。

“不過”花雨斷秋想了想,突然說,“那輛車開過去的時候,場上的防水布正好被風吹起了一個角。我看到有像是樹枝一樣的東西從那個縫隙裏露出來。”

祿起抬起手來,手指之間夾著一片綠色的葉子:“他是從花房來的。”

“咦?”花雨斷秋仔細看了看那片葉子,“你什麼時候拿到這東西的?”

“在他來搶子嗣的時候。”祿起說。

“既然你都抓住了葉子,為什麼不直接把他抓起來”花雨斷秋小聲地吐槽了一聲。

“抓住他,他也會在沒有回答我們任何問題的情況下,直接死在那家餐廳裏。”祿起說,“白韭不可能想不到他被我們抓住的情況。”

“至少子嗣不會被帶走。”花雨斷秋說。

“白韭少的隻是一顆棋子,他還有另外的棋子可以用。”祿起說,“子嗣這一次不會被帶走,下一次等待我們的又是未知的情況。”

“你故意的?”花雨斷秋說,“故意等他拿走了收納盒?”

“不放虎歸山怎麼知道他的老巢在哪裏。”竺軼笑了笑。

“雖然你說的沒錯,但是——”花雨斷秋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葉子,“這座城裏這麼多葉子,你為什麼覺得他是從花房來的。”

“我們當時去花房的時候,這株植物麵前擺著告示牌,上麵明確的說了這種植物是從國外移栽的,目前整座城裏隻有市中心公園的花房裏有。”竺軼說。

“好吧,那輛卡車和這片葉子的確可以證明他們現在和花房有關係。”花雨斷秋說,“百密必有一疏,計劃在實際執行的過程中會出現太多的意外。”

黃昏的殘陽霸道的占據了整個天空,橋梁樓宇仿佛被暗室的燈光照耀著,被鍍上了一層紅銅色。

此時的市中心公園已經門可羅雀,原本應該是晚餐後大家活動放鬆的聖地,卻因為兩個月前的一起案件被眾人避之不及。

三人來到市中心公園門口的時候,旁邊有一輛大卡車正在卸貨。

卡車上裝的是不知從何處運來的移栽植物,其中有好幾棵樹,工人們正費勁地將這些樹從卡車上搬下來。

在一旁監工的工頭看到竺軼三人要進入公園,連忙讓他們離這些移栽的植物遠一點,以免被磕磕碰碰。

“三位小哥最好換一個門進去。”工頭將安全帽摘下來後扇了扇,伸手擦掉了自己的一顆汗珠,“現在這些樹都靠在旁邊也沒有固定,等會兒倒下來是會壓死人的。我們本來以為晚上沒有人到公園來,沒想到你們三個大男人大男人”

工頭神色有些複雜地看著他們。

“大哥你剛才是跟著這輛車來的?”花雨斷秋問道。

“不是,這輛車是司機自己開來的,我們這些工人都是提前在公園旁邊等著,等車來了我們就卸貨。”工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