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地上的時候,這個學生的後腦勺與一塊鴕鳥蛋大小的鵝卵石相撞。
學生頓時像沒了骨頭一樣,身體徹底放鬆下來。
其他的學生發現他們的老大現在就像一個斷了線的木偶人,後腦勺處全是鮮血,孤零零地躺在河灘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學生們頓時六神無主,哪裏還顧得著救人,趁著深綠色長袍的手還沒有抓過來之前拔腿就跑。
他們跑的時候,一直在錄像的那個學生忘記了關閉錄像,以至於將他們逃跑的過程全部都記錄在了視頻中。
學生們根本不敢停下腳步,一直跑到人流量更大的商業街以後才敢喘一口氣休息一下。
“怎麼辦,老大還留在那邊,我們要不要過去找他?”
“你瘋了,你趕著去加入那個深綠色長袍的瘋子?”
“那個人是不是變態殺人狂啊,就是之前花園案的那個。”
“別說了,越說越嚇人。”
“今天真是倒了大黴,我們為什麼要走那條路?為什麼要逃課?”
“現在怎麼辦,老大還留在那裏,難道我們真的不去救他嗎?”
“你去?你自己敢回去嗎?你沒有看到他是怎麼被抓起來,怎麼被摔到地上的?那個深綠色長袍的人看著那麼瘦,但是我們誰也打不過他。”
“如果老大死了,我們會不會被當成嫌疑人?”
“所以這件事大家都要保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老大運氣好能活著回來那自然是最好的,但是他如果沒有活著回來,誰也不能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
錄像的那個學生在聽到這句話以後,意識到自己還在錄像,於是連忙將手機關掉了。
畫麵就此結束,被放到全屏的視頻變成了一片漆黑。
“跪下來叫爸爸吧,你對著天上喊,異鬼它們應該能聽到。”竺軼對花雨斷秋說。
“我剛才是開玩笑的,不要當真。”花雨斷秋臉上露出訕笑。
“這幾個學生是知情人,不知道是怎麼被找到的。”祿起繼續查閱關於這個視頻的資料,“這個視頻的查閱等級需要局長級,因為其中一個學生的家長有一定的影響力,他並不希望這件事讓自己的孩子受到牽連,所以便將這個視頻的權限提高到了普通警員沒有辦法查閱的等級。”
“看上去那個深綠色長袍的男人和河邊案件有所關聯。”竺軼問道,“資料裏有寫那個學生老大最後回來沒有?”
“那名學生在第二天早晨就被晨跑的人在河邊發現,注意到他的時候,他正漂浮在水麵上,已經死亡了一個晚上。”祿起說。
“現在可以確定那個深綠色衣服的人就是這一次連環殺人案的凶手之一,不過他的衣服有些宗教的意味,不知道能不能從衣服下手調查。”花雨斷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
“河邊還是有必要再去一次。”竺軼說,“也許還有警察沒有調查到的內容,就像花房的天花板一樣。”
他笑了笑說:“看看這一次係統給我們留下了什麼線索。”
花雨斷秋再也不敢說“留線索就叫爸爸”之類具有賭博意味的話。
三人走出警局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半,那名警察看到他們離開,獻媚地對祿起點頭哈腰了半天,才畢恭畢敬地向他道別。
這一次祿起從警察局借用了一輛警車,竺軼興致勃勃地坐到了駕駛座上,然後以超過了街道限速的行駛速度在路上飛馳。
一個驚險的漂移過去以後花雨斷秋抓著警車頂上的穩固抓手,一臉蒼白的看向正踩著油門的竺軼。
“你進直播之前是搞賽車的?”花雨斷秋問道。
“沒有啊,我上一場直播才學會開車。”竺軼十分謙虛地說。
花雨斷秋聽完這句話以後,臉色變得更白了。
過了大約二十分鍾,他們終於來到河邊。
警車隻能停在堤壩上,如果要下到河灘,必須要從一條大約有一百米的長階梯往下走。
他們從警車上下來,朝著可以下到河邊的階梯方向走過去。
此時已經快接近淩晨兩點,正是一天中夜色最深的時候。堤壩上這條如同筷子一樣的直路除了他們三人以外,便沒有任何人的蹤跡。
甚至這個時候連在水中遊蕩的青蛙和蟾蜍都停止了叫喚,在夜色下如同黑墨一樣的河水,深不可見底。
月光投射在水麵上,偶爾泛起的一絲銀色的光暈在水中就像是誘人踏入其中的寶藏一般,在如此統一的黑色之下,顯得格外突兀。
堤壩上的三人突然注意到這條剛才還空無一人的路上突然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有個人站在他們身前大約五十米的位置。
“話說前麵是不是有一個人?”花雨斷秋壓低聲音說著,用手肘捅了捅站在他旁邊的竺軼
“如果你非要認為他是人。”竺軼看著那個影子說道。
“那我換一種說法,他生前是人。”花雨斷秋說。
“答對了也沒有人給你獎勵。”竺軼也壓低聲音說。
“獎不獎勵都無所謂了,問題是他堵在我們要下到河邊的樓梯處,給我一種守株待兔,甕中捉鱉的感覺。”花雨斷秋說。
他們正小聲的說著話,那道身影竟然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但是仔細看過去就能一時到那道聲影,並不是按照正常人的方式在行走,而是以後輩麵對他們,不斷地後退。
那道人影行走的速度不快,但是也不慢,他們中間的距離隻有五十米,所以沒過多久,這道身影便徹底地暴露在了他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