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西陸大區是比東陸大區更加適合生存的地方。

三人下了飛機以後,滬叁佰在路邊招了一輛車。

一輛汽車在他們麵前停下來,司機滴了一聲喇叭。

滬叁佰上前一步說:“我們要去拜亞裏湖。”

那名司機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你們去那邊幹嘛,那個地方不太平,這些年來總會有早起的人在那邊發現屍體。”

竺軼回答:“我們是來旅遊的,想要過去看看。”

滬叁佰在路上的時候已經將拜亞裏湖的信息告訴了竺軼。

那個有著狼紋的家族,正是居住在拜亞裏湖的旁邊。

不過那個湖泊也如同這名司機說的一樣,一直有幽靈湖的傳聞。

幾乎每一年都會有十幾個人在湖邊失蹤或者死亡。這還是已有的線索和發現的屍體所呈現出來的數據。

因為這些最近沒有破解的案件,連當地人都不怎麼去那裏,公共資金也不再為那邊提供修繕。

整個拜亞裏湖幾乎已經荒廢了。

來三號區旅遊的外地人也不少,但是旅遊攻略裏絕對不會有拜亞裏湖這個地方,所以這名司機非常的疑惑。

司機有些不大情願地說:“那個地方太晦氣了,要不然你們換一個地方吧,我可以送你們過去。”

滬叁佰一下子準確地扒住車窗,用沒有情緒的眼睛以及那張陰惻惻的臉對著司機說:“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去不去?”

司機的臉上露出被嚇壞的神情,沒想到剛才看著還柔弱漂亮的男人,現在看著卻像一個心理和精神都有問題的反社會人士。

特別是他臉上的那道疤痕,從鼻梁上跨橫跨過,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才會有這樣一道疤痕。

司機本來想直接猛踩油門一溜煙開走,但是福臨心至般注意到被滬叁佰提在手上,像琴盒一樣的黑色箱子。

那箱子的大小讓他想起了自動步i槍。

“好好好吧。”司機結結巴巴地妥協了。

三人坐上了車,司機這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要是剛才就將車開走,他也不至於會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和這個提琴盒殺手待在一起。

一路上,司機不斷地用餘光瞥著滬叁佰。他甚至已經認為滬叁佰就是那個潛藏在暗處一直沒有被警方抓住的拜亞裏湖殺人魔。

司機非常擔心自己會成為殺人魔的下一個目標。

而且這個殺人魔還有兩個幫手,其中最高的那個男人看上去可以用兩隻手將他撕碎。

想著這些事,他在開車的過程中好幾次差點撞到路邊的電線杆上,或者開上人行道。

僅僅用了四十分鍾,司機不惜超速,一直以高速在城市中穿行,終於來到了拜亞裏湖。

樹蔭湖水鉤織在一起,成了一張交錯密集的深灰色巨網。

整座湖麵像一個大的不可思議的鴿子蛋,水麵很清澈,能夠看到湖泊邊緣逐漸往下傾斜的圓潤弧形護堤。

有幾尾魚群在水中穿來穿去,因為不常有人煙的原因,這裏的生態並沒有被破壞,產生的微生物足以讓這個湖泊成為魚類的天堂。

在湖泊的周圍是茂密的樹林,樹林中光影幽暗,的確是一個適合毀屍滅跡的絕佳地點。

順著樹林往深處走了大約二十分鍾,可以看到一座掩映在樹木中的林間小屋。

這座房屋有些像森林中的守林員居住的地方,周圍並沒有看到滬叁佰所說的那個狼形圖紋。

“就是這裏嗎?”竺軼問。

“不是,在木屋的下麵,這些背叛者們,總是喜歡躲在地下。”滬叁佰說著,將手下提供的信息給他看,然後用探路杖揮開了旁邊的灌木,往木屋走去。

推開門以後,他們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整個房間裏散落著一些動物的頭顱,還有不少已經腐爛了,有蒼蠅圍繞著這些屍體轉圈。

滬叁佰臉上露出一個譏諷的冷笑:“真是沒用的家夥,隻敢對動物下手。”

竺軼發現這些動物應該都是被活活地放血而死,這樣統一的死法,也許是跟某種儀式有關係。

並且他在動物的血腥臭中,並沒有感覺到屬於他權柄的悸動。

很難說這些人虐殺動物之後進行的儀式和竺軼沒有辦法感知到權柄有沒有關聯。

滬叁佰已經走到牆角,在地上摸了半天,突然有機械轉動的聲音,地板被他提了起來,露出一個黝黑的通道。

祿起突然伸手拉了拉竺軼的褲腿:“那邊。”

順著他的小短手看過去,隻見那塊木板的下麵,印著一個圖案。

正是獸身人樣的圖紋,但是和他們在地下陵看到的圖紋不一樣的是,木板上的圖紋經過了美化。

滬叁佰說:“使者大人,使童大人,這下麵也許有線索。”

“我派出去的人傳回來的消息,也是看到了這個圖案。但是我擔心打草驚蛇,沒有讓他們繼續深入。”

竺軼點了點頭說:“即使上麵什麼也沒有,這個圖案也是有用的信息。”

滬叁佰頓時露出感激的眼神:“使者大人不用為我找理由,如果沒有線索就是我的事情沒有辦好,我剛剛接受我主的懲罰。”

滬叁佰說完之後臉上竟然露出了愉悅的表情。

祿起拽在竺軼褲腿上的手一下子捏緊了:“我主才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花時間來懲罰你。”

滬叁佰頓時有些失望,不過因為說話的是使童大人,他沒有反駁:“使童大人說的都對。”

祿起的拳頭砸到了棉花上,氣得哼了一聲。因為已經變成小朋友的樣子,聲音也隨著幼化,所以聽起來像是小動物發出的聲音。

竺軼:“”

又要開始了是嗎。

滬叁佰二話不說,同一個走下了樓梯。

竺軼剛要跟著下去,突然發現祿起沒有跟上來。

“?”竺軼回過頭,“你不下來嗎?”

祿起站在原地:“腿短不了樓梯。”

竺軼:“”

果然已經開始了。

他回過頭,用冰冷的背影將祿起拋棄在那個充滿了動物血臭的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