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軼嘻嘻哈哈地再次將手移開:“不過我初來乍到,並不知道你說的能力是不是騙我的。”
戴河君的手僵在半空,有些被誤解的屈辱感:“我怎麼可能騙你,這樣吧,我幫你把那個人找到,你就答應我好不好?”
竺軼聞言點了點頭:“好啊,那你現在就去發,嗯,就去發電報吧。”
戴河君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難色:“那個電報不是想發就能發的,每周基地電報發送的數量有限,並且要和其他的內容一起發過去。而且我不是管理電報的,我也隻能找其他人幫我疏通關係,所以還要花一些時間。”
戴河君剛說完,就看見竺軼的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以及他從竺軼的眼底發現了一絲對待蟲子一般的不屑的目光。
然而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竺軼非常有個性,讓他更加喜愛。
“小軼兒,你放心,我一定在這周之內就把電報發出去。”戴河君連忙說,“等到下周就能收到其他幾個基地的回複了。”
“下周,還要等到下周?”
“這……如果不是什麼十分要緊的事情,一般都是以周作為通訊間隔。”戴河君有些不解的說,“這已經非常快了,如果是你自己前往其他幾個基地,很可能就和你要找的人錯過了。”
“對了,說了半天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要找誰,我好幫你去打聽啊。”戴河君問道。
“那支八個異能者的勇者小隊。”竺軼回答。
“你找他們幹嘛?”戴河君的臉上露出意外的神色。
這一刻他終於感覺到,竺軼似乎並不是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他想了個惡毒的法子讓祿起入獄,但是現在他覺得編造的那個理由,也許有可能是真的。
正在這時,他看見坐在自己咫尺的竺軼臉上露出了類似於惡魔一般的笑容。
並且是正在愚弄玩具的惡魔。
戴河君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悄悄地將屁股挪遠。
沒想到之前可望不可及的竺軼竟然主動的貼近了他,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帶起一陣混合著沐浴露的香風。
但是戴河君腦海中,已經泛不起任何有顏色的波浪。
“你怎麼這麼怕我,之前不是愛我愛得死去活來嗎?”竺軼悠悠地說。
戴河君覺得他的話就像一陣從冰窖裏刮出來的風似的,吹得他心窟窿發涼。
“我我我隻是覺得我們之間還沒有確定關係,暫時先不用這麼親密。”戴河君連忙找了一個理由。
竺軼似乎被他說服了,點了點頭,又將身體撤了回去。
戴河君暗中鬆了一口氣,想找個借口離開。
今天白天祿起和竺軼進城之後,戴河君在基地門口還見到了孫雪。
對方作為隨隊醫生和丁致一起前往了深淵之城。但是現在隻有孫雪一個人回來了,丁致和丁致小隊的其他人卻不見蹤影。
雖然孫雪做了解釋,說丁致是被深淵之城的三個變異喪屍圍攻致死,並且丁致小隊的其他人也沒有逃過此劫。但是這些話都是孫雪的一家之言,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她所說的話的真實性。
所以孫雪進入基地之後就被臨時關押起來,民信局給出的理由是調查丁致死亡的細節,已備其他賞金獵人今後對深淵之城的探索。
孫雪告訴前來調查她的人,丁致和三個變異喪屍發生戰鬥的時候,她看了一眼便躲回了房子裏,不敢出聲,也不敢探頭,所以並不知情。
民信局的調查陷入了僵局,沒有人在缺乏證據的情況下相信孫雪,於是他們將和孫雪一起進入基地的賞金獵人也抓了起來。
也就是學生三人。
在盤問的過程中,他們從其他進入基地的人口中得知,竺軼和祿起也是坐這三個賞金獵人的車進入基地的。
戴河君是民信局的人,自然知道了這個消息。他本就想除掉祿起,於是準備借刀殺人。
但是剛才和竺軼的對話之中,他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主觀的認為祿起和竺軼隻是被牽連到了丁致的事情中。
萬一他歪打正著,他的猜想全都是真的呢。
如果丁致的死真的和祿起有關係,那麼他麵前的竺軼絕不可能不知情,甚至有可能是導致丁致死亡的參與者。
想到這裏,戴河君頓時不寒而栗,覺得竺軼臉上掛著的笑容,原本看著充滿了誘惑力,但是現在卻越來越古怪。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戴河君趕緊站起身,準備夾著尾巴先溜。
反正今天晚上祿起也要被抓,審問之後,如果竺軼沒有問題,他大可以來與竺軼再續前緣。
如果查出來祿起真的有問題,戴河君也不敢冒險,讓竺軼留在自己身邊。
畢竟基地這麼大,美人也這麼多,他不需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你剛才說要幫我找人,現在是想要反悔嗎?”竺軼問。
“不是不是,我這就回去幫你問問。”戴河君猛地搖了搖頭。
“可是你還需要問嗎,作為升龍基地的權力巔峰,應該掌握著不少一手消息吧。”竺軼調侃地說。
“這個是真的不知道。”戴河君說完就想跑,突然發現自己的腰上多了什麼東西。
他低下頭,看到一條透明且閃爍著奇異光彩的觸手緊緊的纏住了他的腰,並且不斷地將他往回拉。
戴河君看到那條觸手的時候,腦子瞬間嗡的炸開了,頓時沒了知覺和意識,像一個斷了線的傀儡一般,全靠觸手支撐著他才沒有倒在地上。
觸手收縮著將戴河君拉了回去,然後啪地一下把他扔到了沙發上。
那隻觸手便順著戴河君的衣服往上慢慢的按在了他的額頭上。
戴河君雖然還處於昏迷之中,但是他的臉上頓時出現了痛苦的表情。不斷的擺動著自己的腦袋,就好像被人用東西捅進了腦子裏,造成了極端的頭疼似的。
過了片刻那條觸手憑空消失,消失之前,隱約能見觸手相連的是竺軼的一條手臂。
竺軼通過搜索戴河君的記憶找到了藍籌的蹤跡。
隻不過戴河君並不知道那個人就是軍部想找的藍籌,於是簡簡單單的就把他放走了。
竺軼看著躺在沙發上的戴河君,被他強行搜尋過記憶之後,戴河君就算清醒過來也不會記得最近發生了什麼。
因為他會徹底變成一個失去了記憶的傻子。
在戴河君的記憶中,今天晚上過來找竺軼這件事情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
唯一的漏洞是他讓一個下屬給祿起遞了卡片,並且讓他們將祿起引誘到了陷阱處。
不過戴河君並沒有提出自己要去哪裏,包括他的哥哥也並不知道他對竺軼有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