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會那麼大了。”
“可是”阿水頓了頓,“你們為什麼不提前破壞海祭呢?那樣更方便啊。”
“你知道怎麼提前破壞海祭?”葛小新跑到她麵前,目光炯炯地盯著她。
被一個漂亮得像洋娃娃般的小女孩這樣盯著,阿水原本惶恐的表情變得放鬆了許多。
“是的我知道。”她說,“我們身上流著這個島上的血液,所以沒辦法破壞海祭。但是你們是外鄉人,這就不一樣了。”
葛小新還想再問,被甘兆吉抓著後衣領提起來,像被拎起來的小貓一樣。
“阿水小姐,我們更想知道海祭中途如何破壞儀式。”甘兆吉指了指竺軼和藍籌,“他們對泰栗島的風俗很好奇,想要拍一些影像帶走,所以不想提前破壞它。”
葛小新原本想抬頭咬甘兆吉的手腕,目光突然落到了祿起身上。
她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聽到可以通關的線索,她就得意忘形,忽略了竺軼和藍籌兩人的通關任務。
雖然竺軼沒說什麼,甚至連表情都沒變一下,但是祿起那看過來的一眼,她就跟被扒了一層皮似的。
還好甘兆吉及時阻止她了,否則等她聽到了答案,就會被其他人警惕、懷疑,甚至成為需要提前出手解決隱患。
他們現在隻是一個臨時湊在一起的聯盟,甚至連聯盟都不算。
分崩離析是隨時可能發生的事情。
特別是在她有了能破壞其他人通關任務的方法之後。
見葛小新不再張牙舞爪,甘兆吉把她放了下來。
他阻止葛小新,其實也是為了自己的安慰著想。不過葛小新的脾氣很像他家那個暴脾氣的老妹,不禁生出了一點親切感。
“既然你們要在中途破壞,也不是沒有辦法。”阿水說,“我跟你們說一下海祭的流程吧。”
眾人點點頭,視線集中到她身上。
阿水撥了撥頭發說:“海祭的時間會選在黑海嘯來臨時,所有參加海祭的人進入燈塔之下,也就是這裏。”
“
接下來,他們會選出幾個年紀最大的島民,在祭台上歌頌海女。”
“你說的祭壇,就是指那個放海女像的台子?”藍籌問。
“是的。”阿水看向他柔聲說,“雖然海女像被毀掉了,但是並不影響海祭,因為海女最初出現的時候,島上的人進行海祭也沒有用過她的神像。”
“現在祭台還沒有布置好嗎?”
“嗯。”阿水說,“你們看見祭台周圍的石碟子了吧,那其實是用來裝祭品的。祭品一般是一些稀有的魚類,或者海底的礦石、珊瑚、珍珠貝殼之類的。”
“什麼?”葛小新說,“如果你是祭品,就會被切成一塊一塊的,然後再用那些碟子裝起來嗎?”
甘兆吉:“倒也不用說得這麼仔細。”
“不,我是附加的祭品,那些主要祭品還是不會變。”阿水說。
“等黑海嘯出現後,就會有執行海祭的祭司來到最底層,將每個碟子用紅色的珊瑚裝飾的繩索連起來,並且這些繩索會在中間交叉,出現一個中心點。”
“那個中心點,原本是屬於海女像的位置。但是這次海女像被你們弄壞了,多半會被提前搬走。”
“儀式中那個中心點會出現什麼?”竺軼突然開口問道。
“海女她會出現在那裏”阿水幽幽地說,“她出現後,所有的島民會合唱她的讚歌,她則會為島民賜下恩賜。”
“你們不是沒有參加過海祭嗎,為什麼這麼清楚細節?”藍籌問。
“其實我們曾經偷偷看過。”祝林插嘴道,“有一年海祭的時候,我倆躲在最上層,遠遠地看見過海女的身影。”
祝林臉上再次浮現出了,在他的隱秘山洞中向竺軼和藍籌描述海女的外形時,所露出的那種恐懼的神色。
“我眼中異常恐怖和惡心的東西,不知為何在其他人眼裏卻是聖潔美麗的女性。”祝林迷茫地說,“有時候我都不知道究竟是我瘋了,還是其他人瘋了。”
他說話的時候,一隻白皙柔軟的手覆蓋在了他的手背上。
祝林抬起眼,溫柔地
看向阿水:“還好有阿水支持我,和我一起抗拒著海祭,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多麼孤單。”
“你們感情真好啊。”葛小新發出了一聲感歎,雙手合十抱在胸前,“真希望我磕的cp也和你們一樣。”
她說完毫不遮掩地轉頭看了一眼竺軼和祿起。
被看的兩人則一副不知道她究竟在說什麼的表情回望回去。
葛小新挫敗地回過頭,繼續聽阿水的話。
“姐姐,你繼續說吧。”
“整個海祭其實真正起作用的階段是很短的,也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個流程。”阿水說,“等海女離開以後,島民們就會載歌載舞,聲音響徹整個山體。 ”
“在山體中進行海祭之後,他們會離開這裏。”阿水繼續說,“海祭之後,天色恢複正常,他們又會在外界進行第二次海祭。但是這一次,隻是單純地慶祝。”
“所以我們搞破壞的時間點,是在海祭剛開始的時候。”藍籌問。
“等海女出現後,你們就可以動手了。”阿水說,“方法是在那些紅色的珊瑚上潑上島民們的血, 當然你們要加入自己的血也可以。
但是血的來源一定要多,起碼要有半數島民的數量,這樣才會讓珊瑚石變得汙穢。汙穢的珊瑚石會讓海女徹底厭惡這個地方,此後她就不會再回來了。”
“這個辦法聽上去很簡單,為什麼你之前說身為本地人,你們做不到?”竺軼問。
“這個方法是來自於我那位已經徹底變成魚人的曾祖母。”阿水說,“在參與過海祭的島民中,有部分人麵對漫長的生命會產生後悔的想法,我的曾祖母就是其中之一。”
竺軼點點頭,那個為了提醒他們死去的老人,也是有這種想法的人,阿水的話並沒有任何問題。
“我的曾祖母不允許自己的孩子參加海祭,於是才可能有我的出現。”阿水說。
“她是個勇敢的人,是她發現了海女對混合血液的厭惡。”阿水眼底浮現出一抹憂傷,“但是她用這個方法阻止海祭之後,立馬變成了失去人性的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