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字啊。”竺軼讚道。

“哪裏好了!”藍籌不可抑製地紅了臉,“你還有沒有羞恥心!”

竺軼無辜地指了指牆角的海報:“‘乃子’是“來子”的諧音,再加上這座村子就叫乃村,不是正好嗎。”

海報上有一個女模特坐在病床上,黃昏的光照進窗戶,她正親吻著懷中的嬰兒,畫麵很是溫馨。

旁邊排列著幾個藝術大字——麒麟送子,不如乃子。

藍籌見狀,臉紅得仿佛麵皮裏包的是即將噴湧的岩漿。

竺軼樂嗬嗬地推了推眼鏡:“年輕人,精力旺盛雖然好,但是不要整天想著這些黃色廢料,還以己度人——”

“閉嘴!”藍籌羞憤地轉過頭。

突然他臉上的紅暈如潮水退去,表情僵硬地看向走廊。

竺軼察覺到他的異樣也轉過頭,然而走廊上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我剛才好像看到一個”藍籌欲言又止。

“你看到了什麼說吧?”

“一個女人。”藍籌壓低聲音說,“就是一瞬間,我太緊張了,可能看錯了。”

“你沒看錯。”竺軼看著他,“我也看見了一個。”

“?”

竺軼目光越過藍籌的肩膀,看向另一條走廊,一個身穿白色護士服的女人站在那裏。護士服幹淨如新,裙子長度達膝蓋下方,並不是以往恐怖片中那樣性感血腥,但是那個女人的長相卻極其古怪。

她的眼窩像凹地般深陷,以至於從遠處看去,眼珠仿佛被黑洞吞噬。下半張臉從鼻梁處外裂,暴露在空氣中的不是血肉模糊的肌理,而是腐爛發黑的宛如變質纖維的肉糜。

竺軼:“在你後麵。”

藍籌緩慢回頭看了一眼:“跑!”

兩人立馬從海報前跑開,他們剛才所站之處,多了兩個交疊在一起的女鬼護士。

護士女鬼的身體柔軟得也如同濕潤的麵團,四肢互相穿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像在麵塊上掏出幾個洞,然後互相穿了進去。

藍籌冷汗涔涔,還好他和竺軼跑得快,不然現在就是他們和兩個女鬼一起,串成個人肉串。

如果不出意外,等會兒會出現更多護士把他們往絕境上逼。所以現在必須要先選擇一條足夠他們躲藏逃跑的方向。

藍籌腦子裏將以往看過的直播,以及他的親身經曆如閃電般飛快地過了一遍。

左邊的走廊延伸性更好,右邊多半會有死路。

如果是追擊戰,走左邊的存活率更高。

“走左邊!”他朝竺軼喊道。

竺軼沒意見,跟藍籌一起跑進了左邊的走廊。

“你的腳踝還好吧?”藍籌抽空問。

“嗯。”竺軼簡短地回答。

他塗了傷藥又纏了紗帶,行動比之前方便了很多,但是對於這樣急速的奔跑,並沒有什麼作用。

突然,麵前的一扇門打開了。

兩人頓了一下,看見一隻腿從門後伸了出來,腿上還穿著肉色的絲襪,以及白色的工作鞋。

門裏也出來了一個女鬼護士。

兩人加快速度,趁女鬼還沒出來之前,衝到了前麵。

“不會每扇門裏都有個護士吧。”藍籌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砰!

砰砰!

砰!

幾乎是一瞬間,他們身後的所有門都打開了。藍籌回頭看了一眼,麵無表情地將腦袋轉回來。

操。

真被他說中了。

這時,他發現一旁的竺軼變得有些搖搖晃晃。

“竺軼你還能堅持嗎?”藍籌喘著氣說,“直播裏狹窄空間的追擊基本不超過十分鍾,要麼我們繼續跑,要麼隨便進一個房間。”

竺軼聞言轉頭張嘴說了一句話。

藍籌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話音剛落,竺軼竟然如同被橡皮擦掉了顏色,消失在走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