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這病床上女子勾人心弦的容貌,嚴璟良嘴角含笑,卻笑不及眼底。
“郡主莫不是不知自己的處境?”
他的聲音低沉,喑啞。
危險至極。
厲凝凝卻好像不知自己在鬼門關轉了一圈似得,半起身,靠在軟塌上。
她右手撐住太陽穴,眺望著眼前的少年郎,媚眼如絲。
“本郡主是皇郡主,可永順王卻隻是郡王。論品階,我是君,你是臣。”
女人的嗓音猶如夜鶯百轉千回,音色不高,卻殺機必現。
厲凝凝就是想知道,麵對羞辱他的人,他是否能做到不殺。
雖然即便花魁事件,已經證明了嚴璟良的無情無義。
但厲凝凝不親眼見過,是不會死心的。
嚴璟良眸色不變,“郡主需要本王的內力。”
“是麼。”
厲凝凝笑的更開心了,“這屋內又沒人,你大可不必管我。藥師也說過了,我熬過明日的幾率很低。就算死了,陛下也不會怪罪於你的。”
看樣子,她似乎並不把自己的命放在眼裏?
嚴璟良斂下眸子。
少陽郡主的身形與香閣坊主相仿,年歲也近似。
抱著的手感也差別不大,就連說話的語氣態度,置人於兩難處境的能力。也讓嚴璟良確信這二者必然有聯係。
隻是……
她對自己敵意很深?
“本王不會丟下郡主不管。”嚴璟良語氣淺淺,“也不會做郡主的麵首。”
“哦?”
少陽小郡主一點都不介意嚴璟良的反抗。
因為這是必然的。
她瞧見這少年郎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極其高傲,也極其隱晦。
有一種人,表麵看起來什麼都是隨和的。但處事果斷,狠起來時,毫不猶豫捏住敵人的命門。
一擊斃命。
“那我就要喊非禮了。”
厲凝凝也是會周旋的很,“非禮皇郡主,以陛下現在的心思,一定會讓你我有關聯。與其到那時,你與我永遠栓在一起。不如像現在這樣,各取所需?”
嚴璟良算是見識到了少陽小郡主的彪悍。
難怪坊間對她的傳聞,尤其之猛烈。他還以為是誇大其詞,現如今他總算是知道了原因。
“郡主,女兒家的名聲很重要。”
“那對能活著,並能活下去的人來說才有意義。”厲凝凝仿佛說的是一件尋常事,“對我,沒用。”
此時,藥師已經備好了藥,正要進門。
厲凝凝眉頭挑了挑,示意嚴璟良,若是他再不答應,她就真的喊非禮了。
嚴璟良眸光瀲灩。
在藥師即將推門而入時,厲凝凝隻覺著眼前一花,身上幾個穴位似乎被點了,竟然動不了,也說不了話?
靠!
厲凝凝憋屈了。
她自重生以來,還是頭次被人點穴。
厲蘅是因為不敢,厲雲舒是因為沒機會,大師兄是因為對她疼愛有加。
可這個嚴璟良!
媽的,她真是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這丫的會給她來這手!
狗日的!
小癟三!
小婊砸!
畫個圈圈詛咒你!
藥師瞧見郡主一動也不動,走到她跟前也沒什麼反應。
奇怪道,“郡主怎麼了?”
勞資被點穴了,你瞎嗎?
厲凝凝很想翻個白眼,奈何她壓根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