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就知道,錦冰把眼角膜捐給了她,他對她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愛。
但是隨著日子漸久,他發現,比起錦冰來,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更能騷動他的心,他也漸漸明白,對於錦冰,與其說是愛戀,不如說是感恩。
他如實交代著這些,最後道:“寶寶,我感激錦冰的救命之恩,感激她死後把眼角膜捐給你,讓你重見光明,但感激也僅僅是感激,那不是愛。
我承認,我很愛你的眼睛,那是錦冰生命的延續,最重要的是,那是你馮寶寶的眼睛。當年,我明明已經在江城混出了一片天,卻突然去英國深造學業,學什麼工商管理。
身邊的人無不認為,我是因為錦冰之死,打擊太大,才逃去了英國。但,隻有我一人知,我逃避的不是錦冰,而是你,馮寶寶。”
馮寶寶吃驚不小,當年他突然遠赴英國,竟然是因為她?
“馮寶寶,別問我為什麼愛你?我早就問了自己千萬遍,也不解其法。對你的感情,我是打算隱瞞一輩子的,若不是那次酒後失態,我控製不住,也不會對你做出那樣的事來。試問我陸晉原從來不缺女人,可為何深陷情網,不得解脫?究其原因,那些女人都非我心上人。”
他眼神真摯,看不出有一絲虛偽。
馮寶寶心下釋然,亦是微微紅了雙眸,撅了撅小嘴兒,“你剛說的可有騙我?”
“騙你我不得好死!”
“噓,別說這樣的話。”她急的按住了他的嘴巴,又覺自己緊張他太過明顯,又道,“如果你死了,誰給我把闖闖找回來?”
他笑而無語,隻是挪開她的抵在他唇瓣上的手指,俯身,深深含住了她的唇。
“喂……你這人怎麼總是一言不合就親親?”
“我親我太太,犯法?”
他的唇繼續拱過來,馮寶寶竟無言以對,任他親吻。
就在這時,門鈴再次按響。
陸晉原有些惱,但是門鈴按個不停,隻得從馮寶寶唇上撤下,去開門。
一個快遞員手裏拿著一個包裹,“馮寶寶的快遞,在這裏簽個名吧。”
陸晉原代簽下自己的名字,拿著快遞進了家門,“寶寶,你的快遞。”
馮寶寶接過,猶豫地皺了下眉,“我最近沒有淘寶,哪裏來的快遞?”
說著,她拆開了快遞,當看到裏麵的東西時,嚇得扔掉了快遞盒。
“怎麼了?”
馮寶寶指了指這個快遞盒子,臉色微白。
“裏麵有一個塗滿鮮血的玩偶,還有一把槍。”
陸晉原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檢查了一遍,那把槍是真槍,那個血玩偶背後還留了一段話——要救你的兒子,就用這把槍親手殺死陸晉原。
“怎麼辦,晉原,這個是綁匪寄來的。那個綁匪那邊你到底有沒有查到線索?闖闖到底是生是死?”
一想到兒子的安危,她覺得呼吸都沉重起來。
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不能連這個兒子都沒了。
“寶寶,別擔心,關於那個綁匪,我已經查到線索了,在你家裏收集到了一枚指紋,是白靜的哥哥白澤。”
“白靜的哥哥?那個被你送進瘋人院的未婚妻?難怪那個綁匪要把我關進精神病院了,他這是報複!陸晉原,這都是你惹得桃花債,楊倩雪把我們的女兒害死了,現在又輪到我們兒子了。你當初怎麼能這麼無情,把白靜送到精神病院去呢?怎麼辦?怎麼辦?他一定不會放過闖闖的。”
她受到了刺激,心神不寧,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陸晉原摟住馮寶寶的肩頭,“寶寶,你冷靜一點,現在警方還沒有發現任何男童的屍體,闖闖現在也許還是平安的。”
“陸晉原,你也說了,闖闖也許是平安的,隻是也許而已。我聽說,後來,白靜在精神病院自殺了。我們欠白家一條人命,這個白澤一定不會放過闖闖的。他現在又要我親手開槍殺死你,你讓我怎麼冷靜得下來?”
這一切來得太快,任馮寶寶內心已經強大了不少,可還是有些扛不住。
“欠白靜的命,我來還。”
“可是……如果他是騙我們的,怎麼辦?即使你死了,他也沒把闖闖還回來,怎麼辦?”
“寶寶,隻要有一線生機,我都願意救闖闖。”
就在這時,馮寶寶的手機鈴聲響起,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很有可能是綁匪的來電。
她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境,哆哆嗦嗦地接通了電話,“喂……”
“是我。要想救你兒子,現在就拿起我給你寄過去的槍,殺死陸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