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趕上迎春花開的時節,天慢慢回暖,天藍藍的,走上久違的街道邊,心情很舒朗。
看多了北方灰濛濛的景象,再看這裏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茂樹成林,百花齊放,藍天白雲,青石紅磚,美輪美奐。
黃一曦想起網上那個調侃的段子,說是看見長城大海想賦詩一首,結果隻有長城很長大海很大之類的,她現在就是那個心情。
好在現在有了替罪羊,從覺得自己一孕傻三年到文藝細胞也被孩子們吃了,黃一曦推諉得非常利落,毫無壓力。
哪怕肚子裏的孩子感覺到不對勁一陣蠕動,也被無恥地化解了:“寶貝,你們不用內疚,媽媽不怪你。”
一個人邊走邊揉著肚子四處張望又自言自語,花了比往常多一倍才到律師所門前,黃一曦站著休息,喘氣聲有點心怯。
“回來怎麼不說一聲,我也好去買兩掛鞭炮來歡迎。”
門裏傳來打趣聲,黃一曦一聽大喜,正是張素英的聲音。
這個律師所裏的人,要說想念最多的,還是張素英。
跟著張素英走進去,老律師都不在,倒是好幾個新律師抬起頭來,好奇地打量著她。
能讓萬年寒冰的張素英露出這麼親切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哪位大神。
不過眾人看到她大肚子也了然,孕婦嘛,怎麼也得小心點。
“到我辦公室坐一下吧。”張素英沒有讓黃一曦回她的辦公室,黃一曦大約也知道,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
待黃一曦坐下,張素英也不隱瞞:“你辦公室被張媚收走了,你的東西我都收了過來,放在那個箱子裏。”
黃一曦驚訝地看著張素英:“她以什麼理由收走我的辦公室?”
張媚雖然很討厭,一般情況下黃一曦這種溫吞性子的也不想去惹,但是連老巢都端了,那可就兜不走了。
要知道巨蟹座的人念舊,懶得動,那麼大的身軀,殼很重且很重要的。
張素英推了推眼鏡,食指和拇指合在一起,“這個懂不懂,她現在是主任,自然能改革,她一改革,按收入你排不上,除非你自己願意掏出錢來租那個辦公室。”
哪怕黃一曦給所裏帶來榮耀,卻沒有帶來實惠,莫須有的理由都可以,何況這種現成的。
跟她玩兒,黃同學,你還嫩了點!
很好,這個理由很強大,黃一曦冷冷一笑,張媚是吧,她記住了。
“她不是出事了嗎?怎麼還能坐在這個位置。”黃一曦記得康明揚說過,張媚的當事人女兒跳樓前,遺書上都是控訴她的話。
張素英拍了拍黃一曦的頭,“傻了不是,人家上麵有人。”
說起來黃一曦也是幸運,那個當事人的女兒那時候自盡,孫青海沒壓住,讓柯文秀往上報,要不然,選手是不是她,還真不好說。
說不定這後麵也有商律師運作呢,想起那個機智如狐的男子,張素英歎口氣,命呀命呀,她就沒那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