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聶一峰和唐戰心裏一咯噔,立刻哀歎,完蛋了,申暢被牽著鼻子走了,他問的這些問題已經又是另外一個法律關係問題了,從A到B不等於A能推到B呀。
黃一曦的辯論風格就是這樣,稍不注意就被她帶到溝裏。
和她對手過的人事後總結,和黃一曦攻辯,寧可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也不要順著她的話辯,不然肯定會一條路走到底,永遠回不了頭。
他們現在隻能寄希望康明揚也出現失誤,不然,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了。
可康明揚是給機會的人嗎?不太可能,他的辯論風格雖然不象黃一曦那樣犀利,劍走偏峰,但這麼多場辯論賽過來,他出采的地方不多,但出格的同樣很少。
康明揚是給這個機會的人嗎?顯然不是,他要是沒抓住這次機會,商洛宇和黃一曦肯定會給他來一個夫妻混合雙打。
頂著夫妻倆“你這小子要是抓不住機會就去死吧“的眼神,康明揚回了一個”我胸有成竹你們稍安勿燥”的表情:
“正方不要忘記了,我們討論的是陳某是否犯有重婚罪,是屬於刑法犯疇,而正方三辯現在問的是他的財產怎麼分,孩子誰來養,這明顯是民事關係,和我們討論的範圍風馬牛不相及,正方辯友離題萬裏,礙於辯論時間這麼寶貴我方就不回答了,如果對方辯友有興趣的話比賽後我們可以繼續就民事部分共同探討。”
溫知夏心裏暗罵廢物,當即站起來補救:“我方認為,民事關係是刑事關係的前提,他們不通過法律關係解除婚姻,那麼他們的財產怎麼分割,他們的子女誰來撫養呢?如果陳某不構成重婚罪,那麼對方辯友,陳某的妻子在陳某變性後,這段婚姻關係對她來說是有效還是無效呢?如果無效,是對方辯友嘴上確認就可以嗎?”
溫知夏的話語一出,所以人立刻鼓掌起來,她的這番補救太及時太有效了,效果立刻出來。
沒錯,陳某並非死亡,他依然活著,他和他妻子這段婚姻關係對他妻子來說依然存在,誰敢沒有任何依據未經任何手續宣告無效呢?
黃一曦沒有上當,立刻站了起來:“正方之所以認定重婚,那是認定陳某以女性身份登記的婚姻關係存在且有效,但主體隻有一個,陳某不能一邊為男性同時又以女性身份存在,我國婚姻法同樣也不承認同性婚姻,正方一方麵不同意同性婚姻,一方麵又認定同性婚姻關係存在,要求同性人按照合法的方式解除非法的婚姻關係,難道這不是邏輯上的失誤嗎?”
黃一曦的話音剛落,觀眾席上的觀眾又安靜了,沒錯,我國憲法規定了一夫一妻製度的原則,隻有憲法和法律規定的權利和義務,行為人才有義務去遵守,而我國婚姻法隻規定男女如何離婚的問題,兩個女的如何離婚,有相應的法律規定嗎?有相應的部門管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