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蓉讓呂燕瓊把手搭在測謊儀上,開始提問。除了喝醉的那次,這是他們第一次在一個私密的空間單獨相處。劉曉蓉的內心很緊張,看得出呂燕瓊也不輕鬆。
“你叫什麼名字?”
“你今年幾歲了?”
“你喜歡什麼顏色?”……我從最簡單的問題入手,看看測謊儀是什麼狀態,測謊儀並不是綠燈,而是有一個紅燈,可以看出呂燕瓊的神經是繃得很緊的。
我終於切到一直想問的真相:“那天晚上你有沒有喝醉?”
“我真的是喝醉了。”
“你確實都記不得了嗎?”
“記不得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
呂燕瓊全盤否認,然而測謊儀的三個紅燈忽然全部都亮了,三個紅燈持續十幾秒之後,弱電忽然瞬間釋放出來,他嚇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這個測謊儀雖然隻是個整蠱玩具,但足以讓又慫又膽小的褲帶男暴露他的心虛和慌張。
“看來你說謊了!”劉曉蓉盯著呂燕瓊的眼睛,恨不得摳下他的眼珠子。
“我沒有啊!這個機器是不是有問題?不然你也試試?”
劉曉蓉沒想到他忽然把矛頭指向我,一時也無法拒絕。呂燕瓊讓我也接受他的提問:“你是哪裏人?”、“你喜歡什麼顏色?”……
劉曉蓉的手才放在測謊儀上,就看見三個紅燈全亮。呂燕瓊覺得奇怪:“我還沒問什麼,你這也在說謊嗎?那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曉蓉啊!”話音未落,測謊儀又發出弱電,劉曉蓉嚇得驚跳開。
測謊儀的計謀又失敗了。劉曉蓉感覺已經無計可施,心下鬱悶。呂燕瓊讓她用微信小號加他,偶爾晚上他頂風作案,冒著被母夜叉發現的風險陪聊幾句“慰籍”她,卻沒有實質進展。
劉曉蓉自陷於的痛苦和譴責,夜夜不成眠,心力交瘁。她的痛苦,更多是自我懲戒和自責。
為什麼我那天要喝酒?為什麼我要輕信別人的承諾?我怎麼可以欺騙啟明?……我自小的教育,就容不得說謊欺騙,然而我現在每天都在欺騙自己,欺騙我的愛人,這是何等的煎熬。不然我就接受現實,順從那個褲帶男?他其實沒那麼糟糕?你怎麼會這樣想?那麼齷蹉的男人毀了你的幸福,你怎麼能不懲罰他?我要是殺了他,孩子就沒了媽,半輩子的財產還要賠償給那個人渣的家屬,何況我未必殺得了他……
劉曉蓉的思維越來越混亂,成天胡思亂想,正義和邪惡的念頭交替閃現。她意識到,如果再失眠,身體肯定要出問題的,她的身心都已經到了崩潰邊緣。
而這一切,她的丈夫啟明毫無查覺。
劉曉蓉的無計可施,在呂燕瓊眼裏,成了矜持的誘惑,他很快按捺不住,主動發出了邀請:“曉蓉啊,我那個小公寓,現在整理幹淨了,空著暫時還沒出租。你中午過去泡泡茶,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