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盤問的工作人員一看到黃一曦都免不了多注意她一下,和她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
一聽說黃一曦懷孕了,中年大媽嚇一跳;“閨女呀,你虎不虎呀,又不是你自家的事,懷孕了這地方你都敢來。”
就在兩天前,在這院內發生了秩序官打人事件,出手還挺嚴重的,都用器械了,那對老夫妻都流血了。
中年大媽說起這件事還很憤怒,旁邊的幾個人也一樣,他們都是這事件的目擊證人,還有人拍攝了相片。
這件事起因很常見,那對年過花甲的夫妻填表格某個地方不符合要求,窗口內的秩序官不願接受,老夫妻想去拿張表格填了重交,窗口不願意接受,讓他們重新排隊,重排又得好幾天,他們就與之理論了起來,站在窗口前不願離開。
持械的秩序官過來強拉,老夫婦不願意走,就被毆打了,到這裏的人看不過去就起哄了,場麵一度很混亂。
“你們是第一次來,不知道情況,象你這種情況的,真有什麼事,也是白挨著,你們不知道,這地方報警都沒用,到時你們哭都來不及。”
旁邊一個中年男人插嘴,他實在看不習慣年輕的秩序官對那對老夫婦盛氣淩人的樣子。
幾個人說起那件事神情難免有點誇張,關心卻是真真切切的。
商洛宇和黃一曦笑了笑,謝過他們的好意,同樣的事不同人有不同的處理方式,結果也不同,雙方人馬都有很大的戾氣,造成這種後果也難怪。
有時候起源很簡單,但卻引起一場災難,蝴蝶扇起的風不大,卻能讓星星之火燎遍整座草原。
這個地方有很多故事,最長的來訪人員在這裏已經駐紮了三十年,她是為丈夫的冤案來的,據說審判機關願意賠償但不肯翻案,她卻隻想要個說法。
她丈夫早些年已經死了,包裏就是她丈夫的骨灰盒。
剛聽到的時候黃一曦不由地打個冷戰,這等於是將半輩子時光都耗在這裏了。
“帶骨灰盒算什麼?早些年有一個婦女,帶的是丈夫的頭。”中年大媽一臉的悲涼,卻沒說自身的事。
黃一曦兩人也不敢問,這地方太陰冷,每一個故事沉重得讓人感到無法呼吸。
中年大媽也不管黃一曦沒有應答,自顧自地發問:“你說她是不是傻,人都死了,要那些虛的有什麼用,給實在的還不要。”
黃一曦沉默了一會兒,就在中年大媽以為不會回答的時候終於開口,“如果虛的不重要,他們就不會不給了。”
有些事,不是錢可以解決的,有的人,要的也不是錢,隻是想要一個說法而已。
剛到11點,來訪室不再叫號了,商洛宇兩人一同出去吃中飯。
一早上在裏麵,吃的不能帶,幸好黃一曦帶個保溫杯,又找秩序官要了一些溫水。
外麵的就幾家小吃店,檔次都不高,也是,來訪的人雖多,可到這裏的人哪有心思大吃大喝,黃一曦就看到好幾個人大冷天蹲在一邊啃著發硬的饅頭。
走了幾個地方都不幹淨,黃一曦隻好走進某縣小吃,點了炒白果和清湯。
商洛宇想讓黃一曦先回去,黃一曦搖搖頭不肯,商洛宇也不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