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現在如何,是否投胎轉世了。
“我們那有普度,她所在的那個地方,也有水普,所以你放心,她在那裏,不會餓著。”
黃一曦也不知道那個地方有沒有做普度,就把白水州的風俗說了一遍。
不管怎麼樣,總算是一點安慰。
“大哥,您就別難過了,一曦他爸走的時候,村裏人也說犯蛇神了。”
林舒芳淚水汵汵,誰家沒有一兩件傷心事呢。
那年村裏有人抓住她們住的老家裏麵的蛇泡酒,喝後死了,也就是那年,黃海山也過世了。
老家的人都說蛇入宅是保護家人,結果被殺死,報複來著。
黃一曦從沒有聽過這件事,呆呆地看著媽媽。
傷心人說起傷心事,心也親近許多,唐超鵲順勢把玉佛塞到商洛宇手裏,商洛宇也不再客氣,給黃一曦戴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剛戴上,就覺得一股暖流從玉佛那裏沒入皮膚裏。
“好了,不是說晚上有三層肉燉筍幹嗎?我餓了。”
不想看這一家人感恩帶德的樣子,唐超鵲別扭地轉移話題。
一聽說他餓,林舒芳顧不得擦拭眼淚,轉身去廚房端菜。
黃家帶到京都的筍幹和超市的筍幹不太一樣。
那些筍幹非常瘦小,黑乎乎的,卻是出乎意料的嫩。
這道三層肉燜筍幹,非常適合下酒。
知道唐超鵲愛好喝點小酒,而且他不愛喝名酒,隻喜歡自釀的酒,商洛宇立馬托人從老家帶酒過來,有紅酒、地瓜燒和葡萄酒、還有荔枝酒。
都是黃誌新釀的。
給唐超鵲倒了半杯啤酒杯的自釀葡萄酒,商洛宇自己也倒了半杯陪。
“可惜我爺爺年紀大了,沒辦法來京都,不然你們也有了酒伴。”
說起黃誌新,商洛宇有點遺憾。
兩位老人家一直想來京都,可惜年紀太大了。
黃一曦懷孕的事他和丈母娘商量過,暫時不告訴他們,生怕有點意外,老人家承受不住。
“想見麵還不容易,等你們回去時,我可以去你們那玩玩嘛。”
唐超鵲啜了一口酒,又挾了一口蝦肉放進嘴裏,樂滋滋地說。
蝦是去蝦線剪須剝殼了,倒是省得他動手。
好酒、美食,看得順眼的人,這樣的日子真是神仙也不換。
半杯酒下去,唐超鵲又提起往事:“第一次去看她的時候,走了很遠的路,那個鎮剛好是圩日,我們在鎮上的一個破飯館裏吃了一碗扁食,一碗扁食麵。”
唐超鵲還記得那兩碗的扁食和扁食麵,大骨湯熬得濃濃白白的,還飄著一點豬油,扁食象花朵一樣在湯裏浮著,上麵還撒上油爆過的紅蔥頭。
那是一家小餐館,就一個小木屋,環境還不是很好,當時她就挾了一筷子扁食麵,舀了幾個扁食,剩下的全歸了他。
那是他吃過最好吃的扁食和扁食麵,這麼多年,他再也沒有吃過那麼好吃的麵。
一道美食可以緬懷一個人,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和誰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