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海現在才想起來,揪著頭發,非常痛苦,他甚至用力地敲打自己的頭好幾下,他怎麼會醉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呢。
商洛宇和黃一曦對視一眼,如果說這個案件裏,唯一的疑點他們認為就是這裏,也是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
“那你平時酒醉後,一點記憶也沒有嗎?”黃一曦繼續追問。
“不是的,我平時喝完酒,也不愛睡覺,就愛吹牛。”陳如海發現,這一次他酒醉的情形真的是很奇怪。
除了這些,也沒有其他可以問的,黃一曦看了一下筆錄,問陳如海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那個李榮真的植物人了嗎?”陳如海第二句問的話,就是當事人。
黃一曦點點頭,據會診的醫生說,他這輩子估計不會醒過來了。
陳如海又在敲打他的頭,“我真的不知道呀,從小到大我爸就吩咐我,打人不能打頭和背,隻能打手腳和屁股,我平時打人都很有分寸的,隻打他們手腳,那天晚上,怎麼會打脊椎和腦袋呢。”
李榮除了腦袋受損,脊椎也癱了,哪怕是他醒了過來,這輩子也隻能一直躺著,連輪椅都坐不了。
就是一個活死人。
黃一曦和商洛宇交換一下眼神,看來陳如海的父親也不是沒腦子的,知道兒子愛打架,製止不了,便吩咐他不能打容易出事的部位,隻可惜,還是出了這檔事。
陳如海自責得很,他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我真的沒想傷害他,我們雖然同時喜歡一個女孩子,可是,也不隻我們兩個人喜歡她,她是校花,很多同學都喜歡她的,要是這樣就怨恨的話,那全校的男生,我估計得打死一半了。”
“你明知道打人隻能手腳,那你為什麼一直敲打你的頭呢?”
黃一曦歪下頭,看著按住頭顱的陳如海,產生了一種違和感。
這孩子把自己的腦袋敲打得“砰砰“響,象打西瓜一樣,讓她總有種錯覺,下一秒他的腦袋會不會如同一個被砸爛的西瓜,西瓜瓤都噴出來。
“從小到大我都覺得我不聰明,長這個腦袋不知道有什麼用。”
陳如海很是苦惱,“一遇到事情我就頭痛,每次敲打完,我都覺得心裏舒服點,可是事發後,我的頭很痛,一直嗡嗡地響。”
“那天鬥毆現場,你的腦袋有被碰過嗎?”
“我不記得了。”
陳如海抱著頭,“那天過後,我經常頭痛,腦袋嗡嗡地響,敲一下,能舒服一段時間。”
“………”
“我會不會有罪?”陳如海抹了一把眼淚鼻涕,抬起頭,目光裏飽含著希望。
“法律是公正的,在法律麵前,是否有罪要看你的證據是否確鑿…….”黃一曦慎重地解釋。
沒辦法,現在會見室的視頻監控設備太先進了,對方又隻是一個學生,她怕他理解錯了。
“聽說如實交代罪行就能從寬處理,如果我認罪了,會放我出去嗎?馬上就該畢業考了。我這次出去後,要好好學習考本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