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辯護詞之後,更加認為,這個案件的辯護就是一大敗筆。
商洛宇也認為雖然有自首情節,但他的自首是深思熟慮後爭取減刑的舉措,並非對犯罪的懼怕和後悔的自首情節。
不足以減刑。
黃一曦對這個案件更有深刻認識,“我覺得他和李青鬆的案件根本不同,不符合激情殺人犯罪的時間要件規定,即,犯罪行為必須在不當言行之時或之後的合理時間內實施。”
從1996到2018,時間跨度有22年。
這是深思熟慮的謀殺,任何人都能想像得到,在長年累月的時光裏,他是怎麼一步步地完善這個計劃的。
“我還是覺得他辯護得挺好的,如果是你們兩個,未必有這個水平。”
黃一電還是不服氣。
有些知識不是會背或理解就行的,得知道怎麼用。
不是大家拿著法條念,誰念得快誰念得多就贏了。
有腦子是好東西,但用錯了就糟糕了,就象這個律師,他聰明地煽動著民眾的情緒,但漏了專業人士的清醒。
策略的用錯不隻徒勞無功,成事不足,也不隻畫蛇添足,而是敗事有餘,甚至南轅北轍。
現在的民眾不好唬弄了,經曆過大事了,哪怕是有點差錯,但隻要有人點撥幾句,立碼就聰明了。
想讓民眾隨波逐流,難了。
商洛宇早就瞧出黃一曦這個三堂哥和她媽媽有點象,比較感情用事,“我和小曦對這個案件都有探討過,我們認為這個辯護律師犯了幾點錯誤,第一點,他沒有分清楚辯護是給誰聽的,誰才對這個案件有裁決權。”
假若這個案件是在海洋法係的法庭上,上麵有一大群如同黃一閃、黃一電這樣的陪審員,或許,這真的是一份成功的辯護詞,一場經過精心策劃的辯論技巧。
看著黃一閃不解的目光,原本沒想解釋的黃一曦歎了一口氣,這個四堂哥比三堂哥好多了,那就多講講吧。
隻不過在講之前,還得讓大家弄明白幾個關鍵的法律常識。
黃一曦先問眾人一個問題,“你們知道,有案件有判決權的是誰嗎?”
黃一閃和黃一電不約而同地翻了白眼,黃一曦這麼一問,是侮辱還是侮辱他們的智商呀。
好在黃向東堅持崇拜黃一曦一百年不動搖,在他看來,小姑姑說的每一句話,哪怕是別人認為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都是有深刻意義的,如果你認為不妥,那肯定不是小姑姑的問題,而是你智商不在線。
“當然是法官了,小姑姑,我以後也要當法官,我坐在上麵,檢察官站在一邊說,你站在一邊反駁。”
不得不說黃向東這個理想很不錯,隻可惜現在的眾人都顧不上他的想法,隻是把疑惑的目光望向黃一曦。
黃一電很不舒服,他覺得黃一曦是在侮辱他,把他當成農民,或者黃向東這樣小學文化程度的人,要知道他可是堂堂的大學副教授,學生崇拜他,同事們尊敬他,連學校的校長都對他禮遇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