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男孫子,多稀罕不是,一開始倒是罵兒子的,說兒子做錯了,他們要兒媳婦和孫子,後來就說他們管不了,不理了。”
明事非的公婆,嗬嗬。
“那再後來呢?”林舒芳小心翼翼地看著女兒,明知道接下去也不是好事,可奈不住好奇。
“後來女的想通了,答應離婚了,結果那男人什麼都要,說都是他的婚前財產,女的倒是出錢了,車子和裝修都不值錢,唯一值錢的一套老家的房子,在男的父母住的,當時那筆錢,是轉到男的戶頭,他說婚內花了,房子又落在他父母的名下,啥都沒了。”
林舒芳呆住了,半響才回過神來,喃喃地說:“看來早就計算好了呀,一般人,哪有那種心計。”
黃一曦同意地點點頭,“是呀,那個金融男,一年年薪幾十萬,其他收入還不說,明麵上竟然沒任何財產,那女的,隻怕做夢都找不到。”
“那就這樣算了?要是我,肯定不離,拖死他。”
第一次,林舒芳沒說出好合好散的話。
泥人被欺負急了,也有點煙火氣。
“幹麼不急,拖久了更慘,早點止損嘛。”
黃一曦不以為然。
一個錯誤再用另一個錯誤去解決,能解決嗎?
車裏的氣氛不怎麼好,外麵也是陰沉沉的。
商洛宇沒加入她們母女的談話,但也沒專心開車,他一直在思索黃一曦剛才講的話。
他一直不知道黃一曦這麼排斥結婚這件事。
這大半年的相處,他和黃一曦,是戀人未滿,朋友多一點。
商洛宇的認知裏,黃一曦之所以對他不熱情,是因為他曾傷害她,還有她的個性,冷清。
別看黃一曦對誰都禮貌溫和,可是真正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對事物和人,都沒有什麼熱度。
女孩子喜歡的名牌包包,衣服,化妝品,她從不講究。
對人也是如此,幾乎看過黃一曦主動去結識或者維持一段感情,哪怕是友情,也是如此。
有時候商洛宇覺得黃一曦換上袈裟,已經是一個優秀的僧人了。
但他並不是沒有見過她的另一麵的,從小到大,隻要是她在意的,她信任的,哪怕付出生命,她也願意。
對父母如此,對師父如此,對於秋李敏等人也是如此。
他也是唯一她承認且長期能在身邊的異性。
發同青心同熱,生同衾死同穴。
也是他十四歲到現在,唯一的願望。
可她排斥婚姻,他雖然也不認為,婚姻是人生的必然階段,可是他想名正言順地告訴大家,他是黃一曦的。
怎麼打破這僵局呢?
“都說“幹冬至濕年兜”,白水州今年的冬至熱得好比夏至一樣,這個年果真難過了。”
林舒芳看著陰沉沉的天,從十二底開始,每天不是陰就是雨,好不容易到了年底,晴了幾天大家趕緊洗刷刷,結果從早上開始,天空像是誰故意撒滿了鉛筆灰。灰得都發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