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芳嗔怪地看著黃一曦一眼,語重心長地說:“賺的錢要好好存著,你不是公務員什麼的,工資不穩定,年紀大了沒力氣幹了身邊也得存點錢才能過日子。”
畢業後林舒芳一直不讚同黃一曦當律師,在她看來哪怕小公務員或者教書都比律師有保障,隻不過她個性柔弱,又架不住女兒從小有主意。
“有存,我們所現在也有交社保,老有所養,就算我一個人到老也能生活,而且這條鏈子不貴,我買的是K金,比純金便宜多了,寶石也是人工的,便宜。”
黃一曦嘻皮笑臉,她在路上就把收銀單和標簽價格撕掉了,要是她把價格說出來,隻怕林舒芳又會藏起來舍不得帶。
“你就拉倒吧,當我是無知老太太呢,我就不知道K金比黃金貴,你們父女都一個德性,買1000報100的,都是騙子。”
林舒芳笑著罵,心裏又湧起一陣酸楚,要是老黃還在多好呀。
黃一曦嗬嗬地笑著,母女正在膩歪,卻聽門口有人叫著,“舒芳妹子,小曦回來了嗎?”
林舒芳放下貓迎了出去,黃一曦也趕緊收拾好行李箱,拿進去放在房裏,走出時林舒芳已經把人迎到客廳裏,原來是陳麗花,正拉著母親的手抹著眼淚。
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呀,剛說到謝永辰,他媽就到了,黃一曦覺得後背有點發冷。
陳麗花已經來過多次,哭謝永辰罵那三個不孝的兒媳婦,要黃一曦幫她討回公道。
可黃一曦不在,林舒芳一句話都不敢應承,她著急也沒用。
謝永辰走的時候黃一曦沒有看到陳麗花,過年時又沒碰到,說起來也就是她前年做壽的時候她送蛋糕過來黃一曦正巧在家見了一麵。
兩年前紅光滿麵的富態老人和現在瘦弱的樣子相比,就好象浸泡的果實一下子抽幹了水份,隻剩下骨架上的一層皮,黃一曦差點沒認出來。
吸毒也沒這麼可怕,可見謝永辰走了對她打擊有多大。一時間,黃一曦怨氣全消了,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小曦呀,聽說那個沒良心來找你,要繼承你辰哥的財產。”
陳麗花抹著眼淚,放開林舒芳的手撲過來要抓黃一曦,黃一曦閃了過去,她一直心怵陳麗花的爪子功,也不喜歡別人碰到她,乖巧地說:“陳阿姨你坐,我給你泡杯熱茶。”
“你們不知道,那幾個沒良心的,你辰哥去世時表現得還好,出山回來後就一人拿一張遺囑上門,連你辰哥七日和十四日都沒來,更不用說早請茶晚請茶了。”
陳麗花繼續哭訴,語調裏有說不出的淒涼,好象夜晚的二十四孝的哭腔在空氣中消散,讓人不知不覺地打了好幾個寒顫。
喝了熱茶吃了幾個小甜點,在黃一曦母女的安慰下,陳麗花終於止住眼淚。
“小曦呀,那些遺囑都是假的呀,當時那幾個女人鬧騰,你辰哥沒有辦法,隻好一個人給了一張,怕她們當真,日期都是寫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