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誰家的女主角會第一章就死掉啊(1 / 2)

“是我家的。”人群裏冒出個穿著粉紅色圍裙的圓潤男人蹦出來說道,“警察叔……,不,警察同誌,這真的是意外啊,我老婆非要吃拔絲地瓜,白糖那玩意化在鍋裏也太粘鍋了,我刷完了就扣在晾衣架上控一下水,回頭我就看到那晾衣架帶著鍋就掉下去了,我更沒想到會砸死人啊。”

賀然飄在半空中,懵逼地看著周圍,現在的情況是,她被這個手裏還拿著鍋鏟就慌忙跑出來的圓潤男人給砸死了?所以她現在是應該感歎,這真是個居家好男人給老婆做飯還記得刷鍋,社會真是越來越和諧了好,還是應該哀歎她這個路過此地的靚仔運氣著實是背了點好。

賀然本想在空中盤個二郎腿坐下,好心平氣和地理清一下當前情況,然而在看到地上躺得四仰八叉死相實在不太好看的自己的時候又覺得沒了心情。

回想起過去的二十多年,大學畢業找了份平凡的工作,開始了成年人的獨立生活,剛一切步入正軌沒多久,男朋友還沒來得及找,瘦臉針也沒來得及去打,存的那幾千塊錢也沒舍得花完,就這麼掛在了回家路上。

雖然她以前是唯物主義者,但是看眼下的情況,她得改信玄學了,再算算時間一會兒就應該有帶著鐵鎖鏈來找她的黑白大哥跟她說該走了。

不知道他們地下的辦公手續複不複雜,要不然像她這種死在異地的鬼,也不知道頭七能不能趕上回家的車票,父母操持了半輩子,終於她開始了人生新篇章了,還沒來得及孝順他們,就得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還是這種丟人的死法……

賀然越想越氣,忽然就覺得剛剛看起來還算可愛的圓潤男人愈發地麵目可憎起來,她紅著眼剛想飄過去去掐那男人的脖子,忽然耳邊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鐵鏈聲,眼角也瞥到了一抹白色,她頓時慫了起來,心想這黑白大哥來的還挺是時候,便立馬轉向那抹白色的方向乖巧地鞠躬說道:“哥,我可老實了,哪也沒去就在這等你呢。”

可能她這種意外身亡的屬於加急事件,賀然抬眼一瞥,隻見來人跑得下衣擺上都是泥巴跟鞋印,也不知地府是不是最近下雨陰濕的原因,手中那條粗長的鐵鏈都生了鏽,蹭得白衣角上是鏽跡斑斑,若單看衣著來人比她還要像個被砸死的野鬼。

賀然這廂還在想要不要示個好,主動說給白大哥洗個衣服,走個後門讓她快點辦完手續好能趕上頭七回家的車票,剛直起身沒來得及說話,就見那白大哥一個大鐵鏈砸了過來,她一時不備直接被捆了起來,鐵鎖鏈綁得她手臂還疼呢,白大哥就拽著鏈子跑了起來。

她慌忙之中望向來人發出了三連問,“白大哥,咋不見黑大哥呢?你們很忙麼,再忙咱們能輕點拽麼?白大哥你長得挺好看有對象麼?”

由於賀然之前還悔恨沒來得及找男朋友的事,這使她在看到白大哥樣貌的那一刻,都沒過腦子的就直接發出了第三問。

雖然這個拽鐵鏈拉著人哼哧哼哧得向前跑的行為,更像拉著一頭倔驢還累得半死不活的小白臉,但是白大哥身形挺拔容貌俊秀,配著一身白衣還是像極了古風小說中的溫柔男二號,男二號嘛,女讀者都喜歡那種調調的。

“賀然,你幹脆徹底死了算了,誰家的女主角會第一章就死掉啊!”白大哥怒吼道,口吻中還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我這就把你捆去天道崖,咱倆直接在那跳崖謝了罪,一了百了,誰也不欠誰的。”

“白大哥,我就是問問你有沒有對象,不至於直接走到合葬那步吧。”賀然一步一踉蹌地跟上,再次不帶腦子地回答道。

白大哥哽住了,停住了猛奔的腳步,轉身問道,“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準確地來說是被鍋砸了,我還被砸死了。”賀然反駁道。

白大哥眯了眯眼睛,大抵是想到眼前這人的確是腦子被砸了不太好使,最終還是鬆開了拉住鐵鏈的手,順手解開了捆住賀然的鐵鏈收了起來,用一種釋懷了的口氣回道:“叫什麼白大哥,叫爸爸。”

賀然雖然隻有二十多年的人生經驗,但是這種情況屬實還是第一次遇見,本就被砸得暈乎乎的腦子再次宕機,在磕磕巴巴地吐出“阿巴阿巴阿巴”幾個字後,賀然的腦筋忽然就轉了回來,不禁問道,“大哥你到底是誰啊,你這樣亂拉人走,我真的要趕不上頭七的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