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混亂,時間異常緊迫。在太子到來這十幾日裏,計如琢耐心的將前世的重要事件一一梳理。
還未分析出子醜寅卯,一個消息將她砸的頭暈眼花。
定王去了留州,安王卻去了幽州。
嘖嘖,果然不一樣了嗎?那麼,以後會不會也不一樣。
計如琢不以為忤,不管周宇廉如何選擇。有一件事,應當是不會變的,太子,肯定還會來到盛州。
出了這等變故,想想到底有些煩躁,“安宇廉回來了,可惜,還是一樣的蠢。若換了是我,我才不會早早的將野心暴露在定王眼前。而是隱忍不發,獲取信任,以求最後一擊必殺。”
“蠢材呀蠢材!”
春薺剛說完小姐讓去打聽的消息,聽得此話,有些摸不著頭腦。
“小姐,您是說我笨嗎?”
“哈哈!不是不是,你做的很好。”
春薺擦擦額頭的汗,這才高興起來。“小姐,讓秋芋冬橘陪您去練騎射。我和夏梅便去張家溝,肯定藏小姐找到林五此人。”
“行,用過午飯,你們自去吧!”
廚娘擺了飯,秋芋冬橘正伺候計如琢淨手。
秋芋頓了頓,有些糾結“小姐,奴婢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計如琢點點頭。
秋芋拿了軟巾替她擦手,一邊說道:“小姐聰明也有主意,春薺也能幹,可小姐這段時間常常讓她出去,我怕這這外邊的人閑話。”
計如琢點點頭道:“你說得也有道理,隻是臨時不同往日。很快,盛州就會不平了,不可再窩於後宅。這,是我的機會,也是你們的機會。春薺夏梅替我辦外頭的事,你和冬橘好好管好裏麵。以後,肯定虧不了你們。”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姐姐,姐姐……”
計如琢擺擺手,秋芋停了嘴。
不一會兒,七歲的計慎掀簾而入,珍珠門簾劈啪作響。
計氏乃盛州望族,族人眾多。如今家主是計如琢之父,計修明。
計修明四十歲,原配夫人袁氏已逝,育有長女計如華,嫁入博州常氏。長子計陟現年十六,次子計慎現年十四。
繼室出自同為盛州望族的姚氏,育有次女計如琢,幼子計慎。
姚氏進門時,計如華已經八歲,並不與繼母親近。而計陟,計馳方四五歲,男孩子心思不如女孩子細膩。加之姚氏平日裏溫良和善,對繼母很是敬愛。又是從小與計如琢計慎一起長大,感情十分親厚。
計慎歡喜的跑到計如琢身邊,一邊指使丫鬟端水淨手,一邊嘰嘰喳喳的跟計如琢說著趣事。
“姐姐,母親去申府赴宴了,我來你這裏吃。”
冬橘加了碗筷,計慎落座。
“姐姐你不知道,昨日我與兄長護送祖母去楓香寺上香。結果你猜怎麼著?”
計如琢拿了筷子,慢慢的吃著櫻桃肉。配合的露出疑惑的神情,問道:“怎麼了?”
“嘿!我跟你說,我們遇到了舅舅家的姝表姐。”
說完故作高深的笑了一下,兩隻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計如琢,就差沒在臉上寫快問我快問我。
計如琢向來寵他,也願意陪他玩鬧。再次問道:“是嗎?那後來怎麼了。”
“哈哈!後來嘛。上完了香,祖母讓兄長送姝表姐回府。”
計如琢故作不知,笑眯眯的說道:“大家都是親戚嘛!兄長送表姐回去不是應該的嗎?”
計慎痛苦的抱著頭,恨鐵不成鋼的嚷著:“哎喲我的姐姐哎,你咋那麼缺心眼呢。大哥十五了,那舅舅家的表姐也十四了,他們在相看阿!”
計如琢哈哈大笑,捏了捏氣成河豚的計慎,好脾氣的說道:“嗯嗯!我們阿慎真聰明。”
“切,姐姐你別騙我了,大家都說我笨。我偷偷告訴你,其實是回來的時候坐祖母的馬車,祖母告訴我的。”
丫鬟們忍俊不禁,憋的嘴角抽抽“哎呀呀!自家小少爺真是太可愛了。”
計如琢靜靜吃著飯,計慎卻在凳子上挪來挪去。
“怎麼,你屁股長瘡了,坐都坐不好?”
“不是,姐姐,你說大哥和姝表姐……”說著兩個食指對到一起,意味深長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