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容淩下了樓,開著車,不到十分鍾,就來到附近的墓園。
此刻,天才蒙蒙亮,林山園區,十分幽靜。
容淩一臉疑惑。
李阿姨:“你不是想見她嗎?就在那邊。”
他跟著她,往前去。
她穿過碑林,在一處墓碑前停了下來。
他走上前去,正要開口尋問,就看到墓碑上的字和照片。
他雙膝一折,“砰!”地跪了下去。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他尋問著,眼淚湧了出來。
看著他悲痛的樣子,李阿姨反而生氣了。
這麼多年了,小白都沒有讓他知道這件事,可見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僵到了何種地步。
“當年,白母病危,躺在醫院,小白給你打電話,接電話的,卻是一個女人!”
“你可知道,她當時就氣吐血了。”
容淩又是一震,手指顫抖著摸著墓碑,看著上麵的字,白母死的日期。
那時,他正和傅嘉薇在一起,是她接的電話。
難怪,當初白景思去到他辦公室,看她穿著自己外套的時,會那樣失控。
她以為,他出軌傅嘉薇了,他還因此打了她。
“白母下葬那天,小白剪了自己的頭發一並葬了。”現在提起,李阿姨對他仍然很氣憤同,“可見當時,小白有多傷心,她怕是想隨著她的母親去了。”
原來,白景思的齊腰長發,是這樣剪了的。
容淩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嗚咽聲,悲痛如廝。
他錯了!
錯得那麼離譜。
當初的小景,該有多絕望啊。
所以她才會什麼都不跟自己說,生了病,也不去治療。
她有想過去死啊。
可這所有的這一切,他卻一無所知。
“啪!”他狠狠甩了自己一個耳光,痛不欲生。
他回到雲城,已經是黃昏時分。
他焦急而又害怕地來到病房,發現裏麵住著的,是其他的病人,打聽之後才得知,白景思下午已經出院了。
他的心髒再一次揪緊,她那樣的身體,怎麼能出院?
但他很清楚,她一旦決定了什麼事,沒有人能夠動搖。
他心裏很亂,也很自責,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家裏的。
在回家之前,他去商場買了菜,全是白景思愛吃的。
他進門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白景思正坐在餐桌前,安安靜靜地吃著晚飯。
見他拎著那麼多菜回來,她也是一愣,有些緊張地站了起來。
“我……我以為你不回來吃晚飯,所以就先吃了。”也沒做他那一份。
一碗小餛飩,一個西紅柿炒蛋,一個水煮西蘭花。
出院的時候,傅嘉逸守著她,跟她說了,昨晚容淩也在,她生病的事,他都知道了。
她完全沒準備讓他知道這些。
他知道了,她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