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景思爭吵之後,容淩已經兩天沒回家了。
她理解他心中的愧疚和自責,也體諒他公司太繁忙。
這樣也好,她也能夠專心地處理沈昕的事。
午後,她們約在一家茶餐廳,商議翻案的細節。
沈昕將她拿到的證據,都轉交給了她。
沈昕的父親是祈氏集團的財務,三年前,牽扯進一樁上千萬的公款挪用案,種種證據都指向他。
而事實是,這是祈家打壓沈家而做的一個局。
祈家的大少爺,看上了沈昕,多年來執迷不悟,祈氏現任董事長祈父,對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繼承人寄以厚望,他要徹底絕了這兩個人之間的可能。
想到這兩個人,白景思就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祈大少和容淩是同屆,他們都是大學同學。
大一的新生會上,祈大少看到沈昕的第一眼,眼神就不對了。
從那之後,他就一直在追她,直到沈昕大四畢業那一年,他仍然還沒有放棄。
那時候,白景思和容淩正熱戀,準備畢業就結婚,她還特地問過沈昕這件事。
她當時的回答是:“我們之間沒有可能。”
“為什麼?”
她簡單地說了兩個字:“門第。”
祈家是雲城數一數二的豪門世家,沈家隻是普通的工薪階層,門第之差,雲泥之別。
畢業後,沈昕就出國了,她以為,他們之間,就那樣結束了。
三年前,沈昕卻突然跑來找她,抱著她哭求:“小景,你幫幫我,救救我爸爸!”
“我都說了,我不會和他怎麼樣,我都逃到國外去了,他們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放過沈家?”
“……”
看過沈昕新提供的證據,白景思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份證據,直接表明了那筆巨額的來龍去脈,完全可以洗刷沈父的冤屈,讓他無罪釋放。
當然,這份證據,是沈昕靠她肚子裏的孩子的父親,也就是她的情夫拿到的。
可見她那位在美國的情夫,是何等有權勢的人物。
她做出了犧牲,她得到的回報,也對得起她的犧牲。
“小景,你先看著,我去下衛生間。”沈昕大著肚子,有點尿頻,在咖啡館裏呆了一個多小時,這已經是她第三次去衛生間了。
“去吧。”她抬頭,抿嘴笑笑。
她起身,去了衛生間。
白景思再核對了一遍信息,確認之後,工作基本結束了,她收拾著文件。
“嗡嗡嗡……”桌子上有手機響了。
她找了一下,在沈昕的手包下,發現了她的第二個手機。
是一個來自美國的電話。
現在正是翻案的關鍵時期,她說過,美國那邊,還在收集證據,一有新的證據,就會傳給她。
她是她的律師,怕錯過關鍵性的證據,就替她接了。
對方說的全是英語。
“沈小姐,你要的東西,已經發到你郵箱了,請查收。”
她用英語回了話。
“我是她的律師,我會通知她的。”
對方說了聲“OK”就掛了。
她拿著手機,看著通訊記錄上的幾個數字,瞳孔猛地一張。
她迅速用這個手機,撥了自己的號碼,慌張地從包裏搖出自己的手機,看著上麵的來電顯示,心頭猛地一沉,如墜無底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