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辜氏莊園,正是玫瑰花開季節,昨夜下了雨,花瓣落了一地,今兒又出了大太陽,花叢裏,半蹲著一位穿著淺綠薄紗長裙的女孩。
她長發辮起,胸前口袋插了朵玫瑰,手裏提著籃子,發梢沾了不少露水。膚白似雪,明眸映著笑意,比這園子裏玫瑰花瓣還動人。
“裘小姐,你拾這麼多花瓣做什麼?”
身後打理花圃的傭人好奇,又覺得這位小姐平易近人,好心開她玩笑,“該不會又想做什麼糕點給大少爺吃吧?”
裘夢童嘴角梨渦深深,甜蜜把玩著花枝,望向辜厲邢房間的方向,笑意羞怯,“做給誰,不都一樣?”
十三歲那年,裘家發生一場嚴重車禍,她家人全都遇難。
作為裘家世交的辜家,不光打理了後事,還將她收養進辜氏莊園。
這一住,就是十年。
她見花瓣收拾的差不多,提著籃子準備去廚房。她的確是想做糕點,也確實是想做給大少爺辜厲邢。
雖說辜厲邢是辜家私生子,可素來脾氣溫和,溫文爾雅,極受傭人愛戴。這十年來,對她照顧關心也從未落下。
和那脾氣狂傲又不知天高地厚的辜炎軻,全然相反。
在辜家,她最信任的人,也是辜厲邢。
想到這兒,她眉心蹙起,提著裙子往廚房裏衝。
“啊!”
突然,一道重力擋在她麵前,她額頭被重重一磕,下一刻,她手裏籃子落地,玫瑰花瓣撒了一地,她險些摔倒。
腰肢上那隻寬厚又滾燙的手,避免了她摔倒的慘劇。
淡淡的橙花味清香,不是辜厲邢。辜厲邢向來是噴龍舌蘭香水。
味道全然不同。
裘夢童眉頭緊鎖,頭頂傳來冷冰冰的嘲諷,“蠢女人,沒長眼睛?!”
這男人怎麼會在?
裘夢童心頭一慌,趕緊推開這人,保持安全距離,抬頭蹙眉瞪他,指著自個兒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冷哼一聲,“我眼睛長沒長,你看不見嗎?!”
還在這兒賴人?
這家裏,沒有比這混世魔王辜炎軻更討厭的人了!
辜炎軻聞言微眯著眼,眸光透著涼悠悠的危險,“你敢頂嘴?”
“……”
她惹不起,還躲不起?
裘夢童翻了個白眼,彎腰想將那些花瓣重新撿起來,一雙皮鞋踩在那些花瓣上,將那些花瓣狠狠碾壓,成了一地花泥。
男人毫不留情麵,高傲的聲音多了幾分邪妄。
“辜家不養閑人,你這麼想當傭人,我成全你。”
他背影如一座高山,壓力十足,側頭看她,眼角微挑,滑過一絲譏笑,氣焰囂張的讓人不敢直視,“今晚把你做的糕點,端到我房間裏來。”
裘夢童攥著拳頭,不敢吭聲。
這混蛋,她就說他是屬王八的!
辜氏集團總裁辦。
“我不娶。”
辜厲邢臉色鐵青,一巴掌拍在書桌上,怒視著辜孟軍:“裘夢童她是什麼東西?隻不過是我們家養的一條狗!也對,私生子和狗,在你看來,是很般配!”
他生母已去世,雖韓芝眉一直待他視如己出,但他知道,那不過是豪門中的假客套罷了。
辜孟軍氣的坐在椅子上喘息,手指顫抖,“裘家的產業早應該有人打理,童童雖不如圈中名媛,但也不差,你到底懂不懂我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