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林笙歌送進急救室之後,時瑾整個胸前都被血染紅。
他像座雕塑站在急救室外。
不知道站了多久,到急救燈熄滅時,醫生站到他麵前說人救回來了,他才脫力地轟然跌回椅子上。
助理在旁邊安慰:“時總,林小姐會沒事的。”
之後,又是馬不停蹄的忙亂。轉去病房,辦理住院手續,助理跑上跑下。
時瑾整夜沒合過眼,守在林笙歌病床前寸步不離。
天亮時,醫生再來給林笙歌檢查的時候,時瑾始終都是把她抱在懷裏。
司庭一夜也沒睡,林笙歌從急救室出來後,他也去處理他的傷口。
因為林笙歌傷重昏迷,兩個都恨不得對方消失的男人暫時休火。
直到五天後林笙歌醒來。
這天早上司庭一早過來,看見時瑾全心嗬護林笙歌的樣子,心頭火旺得想殺人。
姓時的明目張膽的勾搭林笙歌。
他走過去要將林笙歌搶過來。
時瑾猛然抬眼,憤憤然地盯著他,極盡。
“如果不是她說要親自報仇,我不會讓你活到今天,讓你還能這樣厚顏無恥傷害她!”
他如劍的目光寒意叢生,一張臉上的神情分外駭人。
“你害得她家破人亡;害得她背負罪名;害得她受盡折磨屈辱,在監獄裏生不如死整整五年。”
時瑾後悔了,後悔讓林笙歌一個人報仇。
他不過出差幾天,她就不知道遭受多少這樣的屈辱。
說不出來的恐懼和後怕,爬滿時瑾全身。
司庭冷笑,比時瑾的更諷刺。
“為她抱不平?為她委屈?”
他暴怒得一拳頭又砸到時瑾臉上,旁邊給林笙歌插針頭的醫生都連帶撞得往後倒。
架子上的醫療用品哐啷哇啦全掉地上。
“你們一個兩個都在這兒裝委屈,裝清白。我留她這條賤命到如今,就是要她活著為溫雅和孩子贖罪。她欠的血債,在我允許她死的那一天,她都別妄想能逃。”
巨大的聲響刺激著剛剛迷糊醒來的林笙歌。
她以為她還是在被算計的當夜,她還沒有逃脫司庭的魔爪,劇烈地掙紮尖叫起來。
“不要!別碰我!滾!都滾!”
“滾出去!都滾出去!”
混亂中她幾次打到時瑾,還拚命抓東西砸。
時瑾和醫生合力去製止她。
“笙歌,安靜!別怕別怕!”
“是我,我是時瑾。沒人能傷害你。”
……
“鎮定劑,鎮定劑!”
“快,護士!”
“病人情況異常。”
林笙歌的癲狂像一柄利劍刺入司庭的身體,他震驚地看著林笙歌被人按在病床上。
她不是第一次這樣發作,上次進醫院醫生就說她有抑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