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那邊的聲音頓了一會兒才繼續響起,是秦城一貫的清冷,“出來吧。”
“嗯。”
掛了電話,鍾惟一拖著行李箱往外走,背後的紅色宿舍樓的琉璃瓦在陽光下映得流光溢彩。
出了校門,鍾惟一很快就見到了一襲帥氣西裝革履的秦城,秦城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放在了後備箱裏,砰的關上後麵的門。
秦城瞥了一眼後座上出奇安靜的鍾惟一,眼睛無意掃到她手上的鏈表,提議道:“快中午了,我們先去吃個飯吧。”
“嗯。”鍾惟一點了點頭,本來想著可以直接開車回家吃午飯,可是秦城現在已經這麼說了,鍾惟一便就隨著他了。
“西餐廳可以嗎?”
“嗯,我無所謂。”
透過後視鏡秦城皺眉看了鍾惟一一眼,想說什麼的時候看見鍾惟一故意撇過去的動作,什麼也沒說出口。
轉動方向盤,不一會兒兩人便來到了一家名為casita的西餐廳。
在角落的一張桌子坐下,鍾惟一茫然的看著秦城,把手中的菜單遞了上去。
靠窗的位置明亮的窗像極了一麵婉約的鏡子,鏡子裏倒映著兩人的身影,又被窗外麵的輛穿透了,變得虛無一樣。
秦城認真的在菜單上掃視,選好了便抬頭詢問鍾惟一的意見,“意大利生肉可以嗎?”
一聽見“生肉”兩字,鍾惟一驚恐萬狀,頭搖的像撥浪鼓,直哼哼,“我寧願要七分熟血淋淋的牛排跟法國紅酒。”
秦城合上了菜單,神色晦暗,“看來早就選好了。不是嗎?”
“啊?”她隻是不想吃生肉而已,跟他相處久了,鍾惟一總覺得秦城分明話裏有話。
秦城微微一笑,卻不準備回答鍾惟一臉上的疑惑,轉身對服務生點了單。
牛排很快上來了,鍾惟一那種刀叉搗鼓了半天,不見成效不說還弄出了不小的聲音收到了不少注目禮。
鍾惟一幽怨的看著傾城,眼裏的懇求不能更明顯。哪知秦城恍若未見,輕而易舉的切下來自己盤裏的牛排,送進嘴裏。周圍的目光對他一點影響也沒有,麵不改色的功力早已修煉的爐火純青。
鍾惟一氣急,誰能想到牛排這麼難切啊?尤其是在看到秦城無視自己的懇求,她更為一陣窩火。別人家的男人邀請吃西餐的時候不都會貼心的幫女伴切好了牛排嗎?
一點紳士風度也沒有!這個無禮的男人。
秦城眼裏帶著笑意,樂得看鍾惟一跟牛排較勁,在她好不容易切好了一大塊參差不齊的牛肉後,秦城伸出了罪惡之手。心安理得的奪過了鍾惟一手裏的刀叉,張開血盆大口將那塊肉吃進了嘴裏。
“你是在彈棉花嗎?真吵。”秦城嫌棄道。
“你……”鍾惟一瞪大了眼睛,沒想到秦城眾目睽睽之下會做這種事。頓時一陣肉疼,那是她好不容易切下來的肉好不好?
“卑鄙小人。”要不是還要估計在外麵,鍾惟一真想掀桌一把揪過秦城的領帶讓他把吃了她的東西吐出來。
鍾惟一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麵,很阿Q的笑了。然而秦城接下來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鍾惟一吐血。
“切的太大了,還坑坑窪窪的,醬汁也在盤子上蹭幹淨了。”
鍾惟一拍桌怒視著秦城,怒道:“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造嗎?”
一急,鍾惟一連網絡詞彙都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