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什麼,鍾惟一那白癡的傻子有什麼好怕的?”
聽見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本來要離開的鍾惟一停住了腳步,皺著眉頭,廁所裏的聲音讓她覺得特別耳熟,像是桃子和美珍……
廁所裏的人的確是之前單獨出來的桃子和美珍。
聽到桃子口不擇言的說鍾惟一是傻子,許是做賊心虛的緣故,美珍總覺得心裏不安。對著桃子嗔怪道:“都說了讓你小聲點,她是傻乎乎的沒錯,可是秦總可不傻。”
聽見美珍提起秦城,桃子不由得皺起眉頭,不滿道:“真搞不懂秦總到底怎麼會看上那種丫頭?想到這個我就氣。要不是為了知道鍾惟一跟秦總的真正關係,我才不想跟她處在同一個房間。”
桃子的心思美珍一直知道,勸解道:“你還不死心?反正即使不是鍾惟一也輪不到你。”
“哼!”桃子輕哼一聲以示不滿。
“好了,不管怎麼說,秦總現在是寵著鍾惟一的,而且我還聽說秦總的母親很喜歡鍾惟一。我們要做的就是跟鍾惟一打好關係。”
桃子不置一詞,算是默認了她的說法。
……
鍾惟一已經沒有聽下去的心思了,現在她已經大概能猜到為什麼今天大家對她這麼熱情了。
是試探,如果她真的跟秦城有關係並且很有可能成為之後的總裁夫人的話,他們一定會跟她成為“至親至近”的朋友,一副“大義凜然”可以為她“赴湯蹈火”的樣子。
如果她隻是普普通通的鍾惟一,一個大學實習生,鍾惟一可以猜到他們又將會是那種態度……
原來,社會險惡,人心複雜竟是這麼回事。鍾惟一覺得分外諷刺。
鍾惟一是開心而來,悲傷而歸的。
有些同事本來想挽留她,可是當鍾惟一平靜不起波瀾的目光注視著他們時,頓時沒來由一陣心虛,那雙眼睛沉寂,幽深,仿佛能看清楚人內心的靈魂。
鍾惟一是一個人失魂落魄的來到中央大公園的,周末時間,人滿為患,可即使這樣坐在角落裏的她周身還是縈繞著一層淡淡的陰翳的憂傷,孤獨。
不知道從哪裏突然走過來一隻大狗,搖晃著尾巴在鍾惟一身邊徘徊。
鍾惟一摸了摸它的頭,估摸著是附近人家溜出來玩耍的狗。大狗似很享受鍾惟一的覆摸,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癢癢的。
鍾惟一笑了,心中發出一個感慨:還是狗好,簡單而忠誠。
正這時,鍾惟一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來電顯示竟然是秦城,鍾惟一咬了咬唇,還是按下了綠色的接通鍵。
“喂,有事嗎?”
“在哪兒?”
鍾惟一敏銳的聽出了秦城語氣中的不悅,不由得心跳加快幾分,心虛的很,看了看周圍的場景,猶豫著要不要告訴秦城自己的位置。
“嘟”的一聲電話突然被掛斷,與此同時一道冷然的聲音在鍾惟一頭頂上響起,嚇得她結結實實渾身一顫。“鍾惟一。”
鍾惟一戰戰兢兢的抬起來頭,整個過程機械而僵硬。她看向秦城的眼神裏帶了點驚喜,招了招手,笑道:“嘿,好巧!”
秦城顯然不讚同她的話,一對堅毅的眉緊蹙,眼底閃動著暗光。鍾惟一心裏咯噔一下,憑這些日子的相處,鍾惟一大概知道了如果秦城是這個樣子,往往預示著他動怒了。
果不其然,秦城的臉色陰沉的可怕,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鬼魅,陰冷,“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