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發生的詭異事件還是大大推動了眼鏡的使用, 幾乎所有的眼鏡都發到了記者同事們手裏。
還剩下的幾副眼鏡則送到了上頭,估計拿去研究看看能不能量產了。
這東西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是非常有用的好東西。
接著就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在公司對麵是一條街,那裏有不少店鋪, 雖然大部分的事情公司內部大樓就已經包攬全了, 但是總歸有人不喜歡在公司吃飯或者說不喜歡公司裏麵的茶點。
所以在對麵那條街上,還是經常會有這棟媒體公司的員工前來消費。
早餐店的老板有些茫然, 今天他接待了好幾個對麵大樓的員工了,他們怎麼都戴上了統一的眼鏡了?
明明他記得昨天看到他們, 他們都沒戴眼鏡。
甚至於之前上班前有人來他這裏買早點也沒有帶。
難道突然全近視了?
真是奇怪。
最近對麵那家公司越來越奇怪了。
早上的時候還有隻雞掉了下去,摔成肉泥,嚇到了過路人,對方一路吐槽一邊經過。
突然門口的感應鈴響了。
“歡迎光臨——”
老板又掛上微笑迎接上去。
“要來點什麼嗎?我們這裏有各種麵、米線、包子、饅頭一類的東西。”
過來的人老板認識, 真是李揚和棲葉。
李揚一向不喜歡吃公司裏麵的早餐,大概是因為他在這裏實在是工作了太久太久,所以吃膩了裏麵的飯菜,所以他經常到對麵這條街上的麵店吃碗麵或者吃點包子油條之類的。
昨天喝醉了酒,莫名其妙在公司住了一晚上, 他現在還有些頭疼, 帶著棲葉來這邊吃早飯。
棲葉其實今天也意外沒有吃飯, 因為惦記著昨天的眼鏡的事情,他早上一不小心起晚了些許,所以就趕著先到公司了, 現在倒是可以吃早飯了。
於是兩人各自點了一碗麵。
老板送了他們豆漿喝。
吃飯時,眼鏡就感覺有些不太方便了,畢竟之前兩人也不戴眼鏡, 這會兒很是不適應, 麵蒸騰的熱氣, 讓眼鏡不時霧氣沉沉。
於是兩人都把眼鏡摘了下來,放到了桌子旁邊,吃完飯,李揚走過去付賬。
給完錢叫棲葉:“走了,新人。”
棲葉便起身跟了過去,兩人把剛剛放下的眼鏡徹底忘記了。
老板過去收拾碗筷,看到了眼鏡,衝出去叫人,但是兩人走得倒是快,這會兒已經看不到人了。
他走到眼鏡麵前,好奇心瞬間被吸引了起來。
他想起以前住的小區,樓下有一天突然按了兩個信箱在牆上,一個信箱大開著,一個信箱被人用鎖鎖了起來。
後來慢慢的,那個打開的信箱依然完好無損,但是那個上鎖的,被人硬生生摳開了,僅僅剩下兩個螺絲釘,讓它固定在牆上。
人的好奇心是免不了的。
就好比現在。
老板知道不該去碰客人的眼鏡,甚至於這眼鏡平平無奇,完全沒有會吸引人注意的地方。
但是因為突然之間對麵公司出來的許多人都帶上了,就給它帶來了些許神秘色彩。
於是那“罪惡”的雙手還是放到了眼鏡上,然後戴到了自己的鼻梁上。
這一瞬間,老板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滿足感。
接著開始研究起這眼鏡到底是有什麼特殊的,要讓一個公司一個部門的人都戴上。
他還在研究著,門口的感應鈴再一次響了。
“歡迎光臨——”
老板嚇了一跳,偏頭瞥了一眼,發現隻有一個人,就猜到應該不是剛剛的客人,準備摘下眼鏡,繼續工作,嘴裏同時已經開始說起了那句最常見的台詞:“要來點什麼嗎?我們這裏有”
老板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他整個人已經僵住了,傻傻站在那裏,瞳孔放大。
他一直以為人在見到恐怖的東西時,會尖叫著快速逃跑,電影裏時不時會出現的那種遇到怪物襲擊,傻傻站在原地,最後被吃掉的場景,他每次看到都忍不住吐槽兩句。
但是此刻,他知道了,人原來在恐懼到了極點時,會傻站在原地不動,失去對身體的控製權。
老板此刻想起了早上那隻摔死的雞。
以前老板家是住農村的,他最喜歡追著那些母雞跑了,他也不抓它們,隻是追著她們跑,跑著跑著,母雞就會縮起來不動了,似乎是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於是幹脆停下縮成一團企圖讓自己可以活下去。
老板現在就有些這種感覺,他身體動不了,眼睛便四處張望著,希望能找到活下去的機會。
而那怪物,也一直沒有動靜。
對方似乎有些許茫然,望了望四周,沒有開口說話,過了一小會兒才開口道:“我要吃肉。”
他轉動腦袋,望向了老板,似乎是終於在這附近找到了一坨可以吃的肉。
接著嘴裏的涎水滴答滴答落到地上,在地上腐蝕出些許小坑來。
“老板,給我上一碗牛肉麵吧。”那怪物道。
老板努力挪動腳步,之前他就準備摘眼鏡,所以沒有戴好,這會兒眼鏡被他猛地動作甩到了地上。
眼前的怪物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個普普通通的臉色蒼白的白領青年。
老板眨了眨眼睛,他明明記得剛剛看到的明明是一個蛇尾人身蜘腿怪物,甚至臉上都和蜘蛛一樣,有八隻大小不一的眼睛,以及一雙獠牙。
但是此刻,眼鏡掉落之後,一切都變回了正常。
他的麵前隻是個看起來頗為瘦弱,甚至帶著些不健康膚色的普通白領青年罷了。
老板不敢去撿地上的眼鏡,回到了後廚開始做麵。
錯覺,肯定是錯覺。
那眼鏡多半是什麼高新技術吧,就是他兒子提起過的那什麼ar什麼的,可以依靠手機、眼鏡等等媒介在現實中看到電腦裏的特效、模型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