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副局長,要不下次匪徒出現,你去現場指揮。”宋國強慢慢站起來看著全力衝說。
“你這什麼態度,”全力衝猛地拍一下桌子,“我告訴你宋國強下次在發生這樣的事,你還處理不好,立刻給我滾蛋。”
宋國強怒目圓視,“我走了指望你去抓匪徒。”
“你”全力衝氣的牙齒打顫,“不想幹立馬給我滾出警局。”
宋國強脾氣一下就起來,剛想開口。總局長輕微咳漱一聲,“你們倆給我住口,現在不是推卸責任更不是爭吵的時候,趕快給我想想怎麼抓住這個蝶麵匪徒,並且把這樣的新聞給我壓下去。”
聽到這句話警局一下安靜下來,且不說這個匪徒好不好抓,就是新聞的事。現在可是互聯網時代,一件新聞的傳播速度和傳播量可以在短短的幾秒鍾突破天際,想在這樣的時代攔下一個爆炸性的新聞談何容易。
上班的時間在百般煎熬還是一點點走過去,然而今天出現這樣的新聞加班是必須的。張永正卻在下班時間到的那一刻,垂著腦袋,眼神渙散的走出辦公室,在所有的同事的驚訝中按時下班回家。
今天晚上的地鐵內不再是往常的安靜,雖然裏麵擠滿人,卻沒有彼此交談的。今天卻不一樣,少去平常的安靜,全是吵鬧的聲音,三五成群的激烈的討論著不認識的人時不時更是要激憤相互大吼幾句,然後彼此擊掌握手,像是找到人生中的知己一般。“真是沒有想到這個城市會出現這樣的匪徒。”“是啊,肯定是社會中的垃圾生活中的失敗者,要保護這個城市。”“這種人該直接關到監獄中或者槍斃,這種歹徒連同夥都殺害,根本就是人渣。”“絕對是人渣,醫院可是救死扶傷的地方,為什麼要去襲擊醫院,抓到這蝶麵歹徒必須槍殺一萬次,方解我心頭之恨。”“一看就知道你沒看下午的新聞,報道上說這個蝶麵歹徒去醫院看病,醫生嫌其長得太醜,不光不好好給看病還出言諷刺,最後體檢了一通,沒給拿藥直接轟出醫院,所以就帶上麵具去襲擊這家醫院。”
更刺痛人心的事,每個人在爭論這些事情的時候,更是帶著憎恨的眼神和凶惡的目光想真的將蝶麵歹徒給繩之以法。現在的他們坐在地鐵上一個個義正言辭,就是不知真的麵對歹徒時又是什麼樣的情景。
張永正站在地鐵內,聽著一條條汙蔑自己的消息,一條條不知道哪裏傳出的消息。聽著他們滿口唾液評價一個他們沒有去辨偽的新聞。一陣陣刺痛那顆原本就是很堅定的心,甚至感覺到車廂內所有眼神都在仇視著自己。
來到這座城市快兩個月了,沒有一天比今天難熬,比今天疲憊。拖著身體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徑直走上天台,一提啤酒。沒想到在這座城市努力這麼酒,陪伴自己的卻是這一提啤酒,是這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酒水,陪在身邊。多麼諷刺,用冰涼的酒水去解救一顆紮滿傷痛的心。
天黑了下來,啤酒淹沒的心,沉醉在黑暗中。自己一人在黑暗中守護這座城市,每到夜晚都在和惡人鬥爭,都在和給這座城市帶來破壞的歹徒浴血奮戰。可是為什麼現在卻成了這座城市的惡人,成了被這座城市人人喊打的過街鼠,甚至連一直過街鼠都不如。媒體的力量是龐大的信息的傳遞是真夠迅速,短短時間讓這座城市的幾千萬人都知道這個帶著蝶麵惡毒的匪徒。坐在天台的人卻能聽到這座城市痛罵他的聲音和漫天詛咒。
酒已經全部下肚,刺痛的心並沒有被麻醉,那顆埋藏在黑暗中的心,疼痛中留著血。原本在這座城市獨自奮鬥就夠心累的,沒人關心卻都要在往心上插一刀。這座城市的銅牆鐵壁鋼筋混凝土將人們的心彼此分開,鎖在一個個孤獨的籠子中。都是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這座城市想找個心來溫暖彼此,對不起你來錯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