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風華淡淡的說:“還是那樣唄,談不上好壞。”
顧白徵想,他們這些人,既然避世到這裏,自然沒有什麼歸屬感,所以哪裏還能分出什麼好壞,薑風華要出去,不過是一個大夫應該做的。
顧白徵歎一口氣說:“那你有機會打聽一下從渺的消息吧,霍良駿至少是離不了亂世了。”
薑風華點點頭,沉默的走回屋子,顧白徵瞧著薑風華去收拾東西,便坐在院子裏看那本天人異聞錄。
其實外麵的戰事天人異聞錄上也有提到,顧白徵隻是看著文字的戰報就覺得可怕,究竟是為什麼要打成這個樣子?隱隱約約覺得外麵的局勢沒有那麼簡單。
她又翻看了一下其他的專欄,也勉勉強強明白為什麼那些嬸子們對生孩子看得如此透徹了,天人異聞錄提出一個概念,女人的生育權和地位。這讓顧白徵覺得很新鮮,看得入迷又有些異樣。
直到薑風華從背後摟住了她的腰:“吃飯了小白。”
顧白徵合上書頁,轉頭給薑風華一個吻說:“你是不是也看天人異聞錄?”
薑風華和顧白徵分開說:“是。”
回答太簡單了。顧白徵不滿意,於是說:“你到底為什麼不和我生個孩子,我不怕痛。”
薑風華寵溺的笑了笑說:“誰說你不怕痛的?”
顧白徵接過薑風華遞過來的筷子咬在嘴裏。
薑風華自顧自的說:“你可怕疼了,而且生小孩你沒看過吧,真的很疼。而且太危險了。”
顧白徵觀察著薑風華的臉色,並沒有什麼特別明顯的變化,於是她說:“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
薑風華搖頭說:“沒有了。”說完坐下吃飯,身上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表現。
顧白徵琢磨不透,隻得把一切藏在心裏。
再然後,收拾好東西的薑風華便離開了村子,到外麵去了。
後來你顧白徵回想起一切覺得輕描淡寫,實在是因為她傷痛不起來。時間有點長,顧白徵等了薑風華很久,也不見薑風華回來。
她的性格不是那種為了男人哭哭啼啼的人,和薑風華之間的感情也一直是淡淡的,她喜歡淡淡的感情。細水長流一般。
而薑風華又告訴她,她們曾經就認識,在新生一般的失憶後又碰上他就是緣分。這是顧白徵以為的。
她以為自己可以新生,結果發現,即使沒有人知道自己的過去,但是那些過去相逢的人以及過去的事都會漸漸的出現。
她沒有為等薑風華變成望夫石,可是突然有一天她就明白了,薑風華不和自己要一個孩子,或許是因為不想留下什麼。
薑風華根本不想在自己身上留下什麼。她眨眨眼睛,似乎明白薑風華為什麼對自己總是那麼輕柔了。於是顧白徵便不再總是望著村口通向外麵的林子。
村裏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薑風華的事情,竟然也沒有人來詢問。顧白徵才突然發現,這個村子其實也是冷漠,大家首先要顧及自己的事情。
她發現自己是一個外來人。但是讓她確信自己是外來人的居然不是別人,而是顧察。
顧察的出現讓顧白徵很是茫然,麵對這個自稱是自己哥哥的人顧白徵依然還是想不起來。
顧察一口一個好妹子叫得親熱,於是顧白徵隻得接待他。
“我是你妹妹?”顧白徵問道。
此時的顧察衣衫襤褸,皮膚龜裂仿佛收了太多的苦,隻是連忙點頭說:“你是我妹子啊!”
“怎麼證明?”顧白徵冷靜的問道。薑風華和從渺從來沒有告訴過自己自己有一個哥哥。
顧察思索了半天喃喃的說道:“是我把你送進宮裏的。”
顧白徵一驚。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顧察打量著顧白徵問道。
顧白徵始終覺得顧察不懷好意,但是麵對這個問題,她還是如實的回答了。
顧察說:“妹子你受苦了,都怪我。”然後他開始講故事,講自己是如何利益熏心的將自己的妹子送進宮裏的。
顧白徵打斷他:“那狐仙的事情怎麼解釋?”
顧察一愣,遂說道:“隻是一些玩笑而已。”
顧白徵表情直接表現出了不相信。
顧察於是拉了她到鏡子麵前拂開她臉畔的碎發然後說道:“你看看,你覺得這樣的模樣還不能被稱為狐仙嗎?”
顧白徵看著鏡子裏麵人姣好的容顏,竟然無力反駁顧察的壞。
顧察放下顧白徵的碎發問道:“倒是妹子你,到了宮裏後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會墜崖失憶?”
“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顧白徵問顧察。
顧察搖搖頭:“我隻是個偏僻地方的小官,皇城裏的事情哪裏那麼清楚呢,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