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徵瞪大眼睛:“你給我下的毒?”
薑風華哭笑不得:“你說什麼呢?我不知道你怎麼中的毒,那毒是青要宮的漠漠香。”他皺了皺眉,“你伸手給我。”
“嗯?”顧白徵雖然疑惑,卻是把手伸給了薑風華。
薑風華支撐起身體,把手搭上了顧白徵的手腕子。顧白徵才意識到薑風華是要給她把脈,連忙坐好。
薑風華的一舉一動也吸引了從渺的注意力。她仿佛也意識到了什麼,同時也伸手拉住了顧白徵的另一隻手,然後坐在薑風華的床邊幫顧白徵把脈。
顧白徵本來就覺得薑風華突然了。從渺的舉動更讓她害怕。於是她戰戰兢兢的問道:“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我那個毒是不是複發了?”
實在是不能怪顧白徵多心,隻是兩個大夫突然緊張的來把你的脈,你想不多想都難。
薑風華微微搖搖頭,從渺則是做一個噤聲的模樣。顧白徵內心再忐忑,也隻能憋著。她觀察著薑風華的表情,卻見薑風華眉頭一直皺著。
而從渺表情則是更加的怪異,看不出喜怒。
好一會兒,從渺和薑風華才鬆開她的手。
顧白徵問:“怎麼樣?”
薑風華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說,隻能說你吃過九轉還魂丹。”
顧白徵眨眨眼睛:“我不記得了。”
從渺看向薑風華問道:“那她體內——”
薑風華搖搖頭:“你體內東西太雜了,之前隻顧著治你的骨肉,倒是忘了你一直就是個病人。”
被人說是病人,總還是很難過的。她說:“我到底怎麼了?”
薑風華說:“你吃是吃過九轉還魂丹,但是並沒有吃完,所以你的毒沒有解透。然後你體內還有一些別的東西,像是蠱,又不想是有害的樣子,蠱蟲一類的東西我並不是太懂。”
顧白徵隻是問:“我是不是快死了?”
薑風華微微一笑說:“傻了麼?有我在你就不會死。”
從渺卻是打斷兩人的話:“她吃過九轉還魂丹。”
顧白徵確實不記得這些了。薑風華卻點了頭,他許是世上最了解九轉還魂丹的人了。
從渺看向顧白徵,說:“看來你和皇帝之間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顧白徵覺得自己仿佛被誣陷了,可是無力反駁。畢竟什麼都不記得了。
薑風華低聲說:“渺渺別這樣,你會刺激到小白的。”
從渺於是不說話了,她站起身來說:“時間不早了,我先去睡了。”
顧白徵覺得氣氛突然又有點不對了,想叫住從渺,從渺卻走得快,沒有給她機會。
房間隻剩下顧白徵和薑風華兩人,顧白徵於是也起身說:“那你受傷了就好好休息,我也不打擾你啦。”
薑風華拉住顧白徵說:“我想你陪我。”
顧白徵抿抿嘴。
薑風華說:“你不是還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嗎?”他笑笑,笑容溫暖,可見是看出了顧白徵的心中所想。
顧白徵確實一肚子的話,可是被從渺澆了一頭的冷水,於是也不敢多問了。她始終覺得,自己的失憶是給別人造成了困擾的。
顧白徵瞪大眼睛看著薑風華,薑風華往床裏麵挪了點,空了地方給顧白徵,他就這麼靠著床頭歪著腦袋等著顧白徵坐過來。他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嘴角兩個酒窩也露了出來。
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壓抑的事情都不複存在了,甚至他所受的傷也沒有關係。
顧白徵還是有點遲疑,薑風華便加大了籌碼說:“你坐過來,我有事情和你說。”
“什麼事情?”顧白徵看看薑風華,卻見薑風華表情不像是要調笑的樣子。於是一屁股坐了下來。
薑風華便伸手攬了顧白徵的腰。顧白徵一僵,遂放鬆了身體。都決定要在一起了,又何必還那麼生疏呢,顧白徵覺得是自己太保守了。
薑風華見顧白徵沒有什麼別的反應,於是把自己的下巴搭在顧白徵的肩膀上說:“借我靠會兒。”
顧白徵察覺薑風華的不對勁,反手抱住薑風華的頭說:“你怎麼了?是不舒服麼?”
薑風華低聲咕噥:“心裏不舒服。”
“嗯?”顧白徵不解,好好地,怎麼突然就。
薑風華說:“我不舒服外麵傳言皇帝對你好是真的,總覺得像是有一顆尖銳的石頭在磨我的心。”
顧白徵說:“你說什麼?”
薑風華便抬起頭,挪動了一下身子,伸手將床邊的一個小櫃子拉開說:“你還記得當時我給了你一些你的東西嗎?就是你摔下來的時候在你周圍撿的。你都看過了麼?”
顧白徵一拍腦門:“噢,都忘了,沒在意,有重要的東西嗎?”說罷她站起來,往自己房裏走去。她記得那個她放雜物的匣子,那些東西薑風華給她以後她沒在意就順手都丟裏麵了。如今薑風華提到,恐怕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於是趕緊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