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意是去和禹致欣和歐陽旋擠一輛馬車的,卻是被九亦謙塞進了他的馬車。
這下九亦鈞沒有理由擠進來了。
顧白徵瞪著坐在自己對麵的九亦謙,挪了挪屁股。
九亦謙說:“喂!這是我的馬車好麼!”
顧白徵沒有好脾氣,於是說:“又不是我求著要坐的!”
九亦謙舉起雙手說:“好好好!是我求著你坐的!我有事求你呢!”
顧白徵其實蠻討厭九亦謙的,有時候他還真是挺討人厭的,那種招人喜歡的討人厭,總能戳到你的軟肋,配著那一張臉,總是發不出脾氣。
顧白徵不怕皇帝,卻是怕了九亦謙,於是問:“什麼事?”
九亦謙說:“你瞧見如今的朝中形勢沒有?”
顧白徵也不裝模作樣,她說:“就是你和南親王平分秋色的局勢?”
九亦謙說:“你不能換個好詞麼?”
顧白徵一拍大腿,說:“兩分天下?”
九亦謙眯起眼睛,覺得和顧白徵講道理實在不是一個妙策,於是放棄,他說:“對,就是這樣。所以,我需要一個情報部門,幫我打探南親王的情報,聽說他拉攏了千騎將軍?我要知道他手上究竟有多少直係的兵權。”
“所以,你想把我安插過南親王身邊?還是想要我去弄死那個什麼千騎將軍?”顧白徵聽得迷迷糊糊的,她對國家大事實在是不怎麼提得起興趣,每天批改奏章都夠無趣了,現在還要看兩兄弟窩裏鬥。
九亦謙搖搖頭說:“不不不!我怎麼舍得你走。”
顧白徵蹙眉:“說人話!”
九亦謙說:“其實本身,你也知道,當初是真的想要你成為內應的,誰知道你那麼不受控製。”
顧白徵說:“你們兩兄弟想法太過相似了,這麼個鬥法,就像是自己在和自己打架,一點意思都沒有。”
九亦謙說:“是啊,所以,你的存在才是我們兩兄弟間最大的區別,我總覺得,你幫了誰,誰就是皇帝。”
顧白徵連忙搖頭:“別迷信!”
九亦謙說:“言歸正傳,未明的情報部門也就兩個,東廠和錦衣衛。”
顧白徵說:“我的西廠不是?”
九亦謙笑了笑,笑容很是揶揄。
顧白徵知道他在笑自己掛一個虛職,她說:“又不怪我,錦衣衛的人出去不少,東廠的人都不聽指揮,他們隻聽解詩的。”
九亦謙說:“我知道,所以,我想要你做東廠廠公,你來管理東廠,我要你掌握實權,不是掛一個虛職!真正的東廠廠公。”
顧白徵:“!!!什麼叫真正的東廠廠公?你想閹了我?”
九亦謙輕輕地笑了笑說:“解詩現在被關著,你隻要幹掉他,東廠的人自然會聽了你的。”
顧白徵說:“才不是,我上一秒幹掉解詩,下一秒就有東廠的人幹掉我,我不想做東廠的廠公!”
九亦謙說:“你還有一個選擇,真正的掌握錦衣衛。”
“我能!”顧白徵說,“隻是錦衣衛現在不剩多少人了。”
九亦謙笑得更歡了,他說:“你真以為能和東廠對峙的錦衣衛,靠著的就是那些紈絝子弟?你派走的那些都是表皮,真正能對峙東廠的錦衣衛,可比解詩難對付多了。”
顧白徵說:“我該怎麼辦?”
九亦謙說:“幹掉他們的頭頭,取而代之。”
顧白徵想了想,還是傻傻的問了一句:“他們的頭頭是誰?”
九亦謙說:“顧嘉運。”
顧白徵想了想說:“給我個為什麼要幫你的理由吧,我為什麼要去殺人,為什麼要幫你對付你弟弟?”
九亦謙的長腿突而伸直,搭在顧白徵的身邊,他露出一個陽光明媚的笑容說:“就憑我隨時可以把你變成我的女人。”
顧白徵別過臉。
九亦謙說:“我說過的,你別逼我,我可不會像九亦鈞那樣,給你機會逃跑。你也別想逃,你逃不掉的,就乖乖的待在我身邊吧。”
顧白徵靜靜的看著九亦謙,不說話了。她也不懷疑九亦謙會不會說到做到,對於一個皇帝來說,這壓根就是舉手之勞。
可是,顧白徵不喜歡他,也不想和他發生任何關係。她想了想,解詩反正不在牢裏。回去和那個什麼假冒的說一聲,看看有什麼辦法。
於是她點頭說:“給我點時間,我幫你幹掉解詩。”
九亦謙點點頭,腿上用力,一跨,轉身坐到顧白徵身旁,他模樣變得十分溫柔,眼睛都要化出水來。他輕輕地搭上顧白徵放在膝蓋上的手說:“小白,所以我說我喜歡你,是真的喜歡你啊。”
顧白徵低頭看著九亦謙搭在自己手上的大手,挺白的,骨節分明,十指修長。她在想,究竟哪個人的愛可以當真。
總之不是皇帝吧。這樣每天都要說上一次的人的話,能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