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徵突然應對暴走的九亦謙,瞪大眼睛,無比的無辜,她伸出手拿住九亦謙的手,搖了搖頭。
九亦謙翻身上床,壓住顧白徵,隔著被子騎坐在她身上說:“他想做皇帝,他本該是皇帝的——”
顧白徵腦子要炸了,她呼吸有點不順暢,心跳也有點加速說:“什麼,什麼叫做他本該是皇帝?”
九亦謙眼睛有點發紅,他說:“眼疾,若不是眼疾,皇位該是他的。”
顧白徵挪了挪自己的屁股,沒能挪動,九亦謙整個人坐在她腿上,成年男子的體重十分的沉重。她咽了咽唾沫,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並不知道——”
九亦謙盯著顧白徵,眼睛像是一匹狼,雪亮的。
九亦謙說:“我其實不適合做皇帝,亦鈞比我聰明優秀得多。”
顧白徵皺皺鼻子,感覺九亦謙的手鬆開了些。
九亦謙說:“他自小就比我聰明啊,直到知道他有眼疾,不能成為太子我才鬆了口氣,可是我還是害怕,怕極了,他真的,太聰明了,對政治和國家之事總有獨特的見解,父王其實很是看好他。幸好他沒有成為皇帝,否則,我恐怕不能活。”
“為什麼?”顧白徵問道。
“他現在如何對我難道你不知道?你以為阮懷和曾友容是如何來到我身邊的?不都是他的安排?我睡覺的時候都十分害怕,害怕死了。”九亦謙淡淡的說。
顧白徵這才知曉九亦謙不近女色的原因,也才知曉為什麼九亦謙看起來有點偏愛歐陽旋的原因了,歐陽旋是真真兒的,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
隻是,顧白徵開口說道:“我覺得南親王未必是針對您,你們是兄弟啊。”
“自古天家手足相殘的還少麼?”九亦謙反問道。
顧白徵想了想說:“我覺得南親王心思是幹淨的,他這些做法或許是在自保?陛下是不是自己逼得太緊了?”這話本不該說,可是事情說到了這裏,顧白徵覺得不說出口自己也怪難受的。
九亦謙愣了愣,鬆開了鉗製顧白徵的手,他隻是頹然的坐著,他說:“是啊,他心思幹淨得很,不然,小時候,我死了,無論他怎麼樣他都是皇帝。”
“咦?”顧白徵輕輕的質疑了一聲。突然發覺九亦謙的眼神不對,自己好像不知不覺聽了太多的東西了。她又挪了挪屁股,終於驚動了九亦謙。
九亦謙笑了笑,他說:“你今天聽了那麼多,也說了那麼多,還想走?”
顧白徵發現自己現在是狼口裏的小綿羊,於是綿綿的說:“我隻是心疼陛下,想幫陛下分憂。”
“分憂?把皇位給九亦鈞就算是幫我分憂麼?好一個分憂!”九亦謙撫掌大笑,窗外正好吹來一陣風,吹得燭火都有點纏纏綿綿,晃晃蕩蕩的。
顧白徵打一個寒戰,她說:“我隻是想找一個兩全的辦法。如果陛下分一些事務給南親王處理未必不好,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嘛。”
九亦謙眼睛猶疑了一下,他說:“可是他現在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我們當初走出那一步就再也不能回去了。”他說得含糊,顧白徵聽不太明白,也不敢多問。
於是顧白徵幽幽歎一口氣說:“陛下睡吧,一切都會好的。”
“會好麼?”九亦謙雙手撐在顧白徵身體兩側,臉幾乎貼到顧白徵的臉上問道。
顧白徵往後推了推,吞了口唾沫,點點頭。
九亦謙突然一笑,特別的燦爛,他說:“你聽了我那麼多秘密——你——”
“我!我什麼都沒聽見!”顧白徵連忙捂住耳朵。
“做我的人吧。”九亦謙扯開顧白徵捂住耳朵的手,靠近顧白徵的耳邊悄悄的說道。
天啊!這皇帝說了那麼多事情,其實就是為了這句話吧,媽媽!救命!顧白徵在心中呐喊,腦子裏不停的想著辦法。
於是一張小臉表情糾結。
九亦謙盯著她的臉,然後笑了笑,說:“睡覺。”然後拉過半邊被子,翻身躺在了顧白徵的身邊。
一個被窩。顧白徵想。
雖然之前也這麼一起睡過,但是是兩個被窩。而且,為什麼感覺完全不一樣!
她腦子裏突然又想起她和九亦謙吵翻前一夜裏九亦謙和小都子的對話。他真的喜歡她?不對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顧白徵扯著被子,一動不敢動,一雙眼睛在夜裏眨呀眨的。
九亦謙就睡在身邊,呼吸沉穩,像是睡著了。
那麼快?顧白徵疑惑。然後偷摸著想下床去滅兩盞燈。
這時候,九亦謙一個翻身,手臂攬住顧白徵:“去哪裏?不是說一起睡覺麼?”
顧白徵被直接揉進了九亦謙胸前,一絲兒距離都沒有。顧白徵心跳加速。卻感覺九亦謙的另一隻手在被子裏,順著她的後背往前遊移。
“媽媽呀!”顧白徵忍不住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