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亦謙點點頭,表情卻是沒有什麼變化。
天家的薄情居然到了如此的地步?顧白徵覺得可怕,腳下一個不穩,居然歪歪斜斜的摔坐在地下。
九亦謙連忙去扶她,她說:“不用,就是突然腳有點軟。”
九亦謙扶著她的時候突然眼神一晃,看到顧白徵袍子後麵有點潮濕,位置在屁股的位置,浸得袍子顯現出絳紫色,他看看地麵,並沒有什麼水。
於是對顧白徵說:“你褲子好像濕了。”
顧白徵回頭一瞧,臉立刻漲紅了。
馬天佑,臭烏鴉嘴,說曹操曹操到,說大姨媽,大姨媽到。這下好了,當真內分泌失調了,她穿越來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生理期的日子也是算著的,卻怎麼也沒想到,跟著九亦謙這麼熬夜,最近又糟心,居然,提前,來了。
她捂著臉,想了想,還是伸手捂住自己的屁股,說:“啊,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說罷,就想往外衝。
當她衝到門口的時候,發現門外站著好多侍衛,又想想這龐大的皇宮,想想自己不識路,想想皇宮裏的眾多下人,幾乎要昏厥。
或許是真的虛弱,她也是說昏就昏了。直覺得眼前一抹黑,意識就飄忽了。
她甚至感到了自己摔在地上厚厚的毯子上的感覺,有些鈍痛,然後有人將自己抱起,是個公主抱。
顧白徵模模糊糊的想,是九亦謙吧。丫的怎麼腳步不大一點,害自己還被摔了一摔!
然後有兩個聲音一齊叫,一個叫:“小白!小白!你怎麼了?”另一個叫:“提督!提督!你怎麼了?”
有一個聲音是九亦謙的,顧白徵對九亦謙實在是太熟悉了,這個聲音她聽得出來。隻聽到九亦謙又叫道:“叫太醫!”
顧白徵睜不開眼,突然覺得小腹脹痛,那種墜墜的疼痛一陣一陣的來了。
向來不痛經的她居然也痛經了,熬夜果然害死人。顧白徵這樣想。
腦子裏卻有另一個想法,太醫是個男的,雖然是醫生,還是覺得害羞,於是她拚死一口氣大叫道:“叫欣姐姐來!”
九亦謙抱著顧白徵往自己的床的方向走去,也顧不上她身上的血。他抱著顧白徵的時候就碰到了那些血了,閱人無數的他立刻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於是揮退了其他人,隻留小都子伺候著。
不曾想,顧白徵一聲中氣十足的叫聲,差點嚇得他把顧白徵直接拋了出去,還是小都子扶了他一下,穩住的。
他想了想,對小都子說:“把柔貴妃叫來吧。”
小都子出去傳禹致欣了,顧白徵隨著九亦謙一點也不穩的公主抱,也有點清醒了,她說不上到底是公主抱不穩才清醒,還是疼醒的,總之她在九亦謙將她放在床上前幽幽睜開了眼睛。
一睜開眼睛,就正對上九亦謙的大臉。她說過,九亦謙長著一張明星臉,最容易讓她癡心的明星臉,不笑好看,笑起來更好看。於是,此時疼痛或是什麼都不重要了一般,她盯著九亦謙。
或許因為疼痛使她有點脆弱,臉色發白,嘴唇發白,還冒著有點冷汗,眼睛濕漉漉的,像是飽含淚水。
九亦謙本來要將她放到床上的,顧白徵卻死死的抱著他的脖子。
九亦謙:“嗯?”
顧白徵說:“會弄髒你的床——”她往日中氣十足,更何況剛才還喊了一大嗓子。
喊得九亦謙耳朵有點耳鳴,這一會子聽不太清,於是瞪著眼睛說:“你怎麼了?”他用眼角看著顧白徵摟著他脖子不鬆的手問道。
顧白徵又羞羞的說:“怕弄髒——你的床!”
九亦謙總算是聽清了,隻是那麼溫柔的顧白徵,他仿佛第一次見到,有點奇怪。
顧白徵以為他還聽不到,不得不提起氣大聲說:“怕弄髒你的床!”宮殿這樣大,這樣空曠,似乎都有了回聲。
九亦謙又被震得耳聾,他吧唧一下鬆手,顧白徵掉到床上。過程仿佛很慢,因為九亦謙個子高。
顧白徵閉著眼睛等著“血”上加霜再摔一下的時候,卻沒有受到想象中的疼痛。床上鋪著厚的,軟的被子,很厚,很軟,導致她直接陷在了裏麵。
九亦謙揉著耳朵說:“你怕弄髒床就不怕弄斷我的手臂麼?”
顧白徵陷在柔軟的被子裏,覺得自己下半身在流血漂櫓,既然大錯已經釀成,她又在被子裏翻了個滾,正視九亦謙說:“你是覺得我重?”
九亦謙看著顧白徵的樣子說:“你看起不像是很痛了。”
顧白徵眨眨眼睛,好像真的不痛了,她正要坐起來,疼痛又來襲。她一口氣喘不上來,翻個白眼又要昏倒。九亦謙也有點手忙腳亂了,他說:“你是裝的吧?”
顧白徵死死的握住九亦謙扶她的手,用力的抓著說:“不信我脫褲子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