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亦謙叫小宮女們放下粥和小菜就讓她們退下了,小宮女們也樂得這樣,退得飛快。
九亦謙試了試粥的溫度,然後遞給顧白徵。
顧白徵本是做好了被喂的準備的,長大嘴巴,卻在手中接到了一隻碗,內心有些沮喪。看了這九亦謙留下自己,並非因為什麼所謂的被外表所迷惑,甚至說,他,還是不愛自己的。
不過有什麼關係呢,她也不太喜歡他了,天子嘛,不適合她。
接過碗和勺子,顧白徵吃一口粥,是鹹粥,到底是什麼粥就不知曉了。
九亦謙自己也拿著一隻碗喝粥,嘴裏問道:“嘴巴張那麼大是在等我喂麼?”
顧白徵不知怎麼的,到時想調戲人家一下,於是說:“我好歹也是你的嬪妃,都這樣受傷了,你也不憐惜我一下。”說完舀一勺粥送入嘴裏,嚼嚼嚼,有一隻大蝦仁,哦,原來是海鮮粥。
九亦謙在一邊把剝好的蝦仁放到顧白徵勺子裏,臉上微笑著說:“你還敢說你是我嬪妃?我可沒有狐狸精做嬪妃。”
顧白徵不愛聽這話,又吃一口粥,這一口裏又有蝦仁,她心想,這皇帝吃的東西就是不一樣哈,口口都有蝦仁的海鮮粥,卻不知,這每一口的蝦仁都是九亦謙細心的放在她勺子偽造的。
顧白徵說:“狐仙就是狐仙,說什麼狐狸精,難聽死了。”
“你真的是狐仙?”九亦謙聞言,緊緊的拽了拽手中的金鏈子。
顧白徵歪嘴一笑,說:“你猜。”
這時候,小都子領著那熬藥的太醫進來了,九亦謙站起身來,隻可惜那金鏈子不太長,生生的拽得顧白徵首尾顛倒,粥也灑了,碗也翻了。
九亦謙瞧著那熱粥似乎要往顧白徵的臉上灑,許可惜那張漂亮的臉,伸手擋了擋,熱粥便都灑在了他的手上,幸好不太燙了。
顧白徵翻滾著,又是摔下了床,九亦謙顧不得手上的燙紅,長腿一伸給顧白徵墊了墊倒是沒有摔著顧白徵,隻是兩人的姿勢都不太好看,顧白徵的腦袋正對著九亦謙的胯下。
太醫連忙放下手中的藥碗跪倒了。
九亦謙這會子倒是沒有那麼多心思計較那麼多,招呼著小宮女們來打掃處理。小都子說要他換衣裳。他思慮了半晌,才像是舍不得一樣的,將手上的金圈圈褪下,掛在了床尾,又說:“盯著她!”
太醫還沒有離開,以為說的是自己,於是唯唯諾諾的應了。
顧白徵聽著聲音,覺著九亦謙離開了,才側過身子問太醫說:“剛才是什麼東西絆了我?”
太醫微微的抬起頭,說:“微臣不敢。”
顧白徵笑著說:“他隻叫你看著我,又沒叫你不許和我說話。”
太醫思慮一番,才說:“是一條金鏈子。應該是用來封印娘娘的。”他之前或許不知道什麼,但是經過那麼長時間的回味,加上這寧寶殿是最近的地方,他自然聽聞了一些東西。
顧白徵坐起來,摸摸自己的腳腕子,倒是真的摸到了一條金鏈子,鏈子不粗不細,她又想起自己意識模糊前的一到金光,很肯定就是這玩意讓自己吃苦的,順著腳腕子摸,想把那鏈子取下來。
太醫連忙跪著向前說:“娘娘!萬萬使不得!”
“嗯?”顧白徵被太醫拉扯,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按說,這東西若是絆了自己,太醫是不會阻止自己取下,剛才太醫說了封印,自己不是真的狐妖——
再一想,剛才為什麼會摔倒,似乎是因為九亦謙有了什麼動作。
這越想越明白,奶奶個腿!九亦謙那是拿自己當動物養著呢,這鏈子和狗鏈有什麼區別,不都是拴在人的麼,隻不過不是拴在脖子上而已。
她握著鏈子和太醫正保持著拉扯的姿勢,換好衣服的九亦謙就出來了,瞧著這個場麵,雖然知道太醫是想組織顧白的動作,心裏仍是不舒服。
斜了太醫一眼,太醫立刻收了手,然後說:“陛下,這藥微臣已經囑咐藥房每日按時煮了送來了,娘娘服用了就不會這樣疼痛了。我瞧著娘娘言行,想必記憶和智力都沒什麼問題,聽力也還好,可見萬幸。”
九亦謙聽著顧白徵似乎沒什麼問題,倒是內心舒坦了一點,於是揮揮手讓太醫下去了。
太醫正要走,九亦謙突然又叫住他說:“哎!對了!今日,聽你說了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兩句,覺得十分有道理,隻是——是不是還缺了點什麼?”
“微臣明白!微臣明白!必定守口如瓶!”太醫跪著,連磕了好幾個頭,“必然不會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