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徵沒有覺出惡意,卻是不想以這種被動的姿勢被捏著下巴。畢竟周圍的嬪妃眼神似乎也能殺死人。
但是她又不能反抗,畢竟她是九亦謙的妃嬪。於是她隻得裝作楚楚可憐的樣子說:“陛下,你弄疼我了。”
九亦謙皺著眉,鬆了手,卻手腕一轉,襲向了顧白徵的胸口。
掌心下是一團軟軟的東西,大小和小毛桃差不多,隔著衣裳,沒覺著溫度,直覺得軟罷了,自己的力量或許有點大,壓著它們有些變形。
顧白徵瞪大眼睛,心裏腦子裏瞬間過了好些信息。這皇帝是練了什麼邪功麼?這出手速度快得嚇人。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被捏下巴的下一秒就被襲胸,於是腦子和心裏信息都沒有來得及處理,顧白徵條件反射一般伸著手給了九亦謙一個耳刮子。
響亮的“啪!”一聲,加上顧白徵有了內力以後,仿佛天生神力,打得九亦謙堂堂一個七尺男兒斜了身子後退了兩步,耳朵裏仿佛有嗡鳴,嘴角都破了。
然而顧白徵的一巴掌也是太迅雷不及掩耳了,無論是九亦謙的護衛還是暗地裏的影衛都沒來得及製止,又或者,在場嬪妃太多,他們也沒有太注意。
等發現時,眾人都是一陣冷汗,這隻是一巴掌,若是顧白徵手裏有刀。這種速度捅一到,整個未明就完了。
阮懷和曾友容也看得呆了,想不到顧白徵不僅僅頭腦發達,四肢也十分發達。
其他嬪妃本來看著九亦謙親近顧白徵就又開始嘰嘰喳喳的說話,被顧白徵扇到九亦謙臉上的巴掌震攝了,每個人都是一副像顧白徵一樣張大嘴巴說不出話的樣子。
顧白徵仍然保持著被襲胸時的張大嘴巴說不出話的樣子,心中腦裏卻是終於啟動了起來。她知道事情不好,立馬衝上前去扶住九亦謙。
九亦謙腦子顯然比顧白徵的腦子要好使,或者是痛覺刺激了他,他那一瞬間雖然頭昏眼花,怒氣滿胸,卻是沒有讓影衛動手,暗地裏做了個手勢,影衛們便安心蹲在原處檢討自己。
那些護衛倒是上前來了,刀槍棍棒指著顧白徵。生生把正要走進來的太醫嚇了一大跳。
顧白徵扶住九亦謙說:“黃桑!黃桑!你還好吧!”
九亦謙一摸臉上的血,方才知道嘴巴都破了,臉上火辣辣的,他瞧著顧白徵心裏是有些恨的,但是更覺得新鮮,這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自己的弟弟似乎也對她十分在意,東廠的解詩似乎也對她十分在意,甚至連錦衣衛的前指揮使也對她十分在意。
顧白徵見九亦謙表情模糊眼神空洞的望著自己,覺得背後一陣寒意,事實上她的背後的確戳著很多武器,隻要九亦謙一聲令下,那些武器就會把顧白徵串成串。
顧白徵又搖晃了一下九亦謙說:“黃桑!您不該那麼——那麼——”她也說不出口什麼,隻覺得被襲胸的感覺實在是微妙,這時候都過了,她一個嬪妃和皇上能就這個問題辯論贏了也是不可能的。
於是她隻得解釋說:“這事情太突然了,嬪妾就是條件反射。”
“我的姑奶奶!你條件反射都要弑君了!”小都子連忙把幾乎貼在九亦謙身上的顧白徵扒開,扶住九亦謙大呼小叫的說道。
直到小都子這一聲大呼小叫,在場的大部分人才回過神來。
顧白徵舉起兩隻手,做投降狀。她說:“我錯了,我錯了。”
九亦謙看著顧白徵,咬了咬牙說:“這事情先放在一邊,把那個狐妖的事情處理好。再說。”他的“再說”二字特地頓了頓,看著顧白徵,顧白徵就知道,這叫來日方長,可不是能糊弄過的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她的手皮膚嫩而白皙,一巴掌居然打得掌心通紅。
太醫這時候才得以在混亂的場景中摸不著頭腦的給歐陽旋把一個脈。出了那些嬪妃,沒有人在意歐陽旋的脈象,誰都知道,歐陽旋本就是人。隻是那高僧這時候不知道去哪裏了。
九亦謙環視一周,發現高僧似乎趁亂跑了,內心有些氣惱。又看著顧白徵盯著她自己的手掌,似乎在回味那一巴掌。
九亦謙摸著自己的臉,不需要回味,那巴掌的滋味還在。他對著身邊的護衛說:“把顧美人帶到我身邊來!”或許是擔心顧白徵也像那個高僧一樣趁機溜走,九亦謙總要牢牢把她掌握住。
正在顧白徵不情不願的被護衛們拉扯著走近九亦謙的時候,那把脈的太醫卻是把出了脈象,十分激動的貴爬到九亦謙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