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也查不清楚,但是顧白徵總覺得或許是阮懷沒有認真地查,畢竟死了一個宮嬪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宮裏女人那麼多,誰會花心思呢。
至於顧白徵自己,和那個宮嬪非親非故的,也不願意再去查了。她一個美人無緣無故去探查這些已經越了自己的規矩了,於是她選擇放棄。
皇後隨意安了個什麼失手傷了自己的名目這事情就這麼過了。
可是,也就過了不過五六日,又一個被皇帝臨幸過的宮嬪死去了。同樣的死法,脖子上兩個牙印一樣的傷口,一地的鮮血。
這下子不能不注意了,並且整個後宮裏人心惶惶的。
九亦謙跑去看太後,太後說:“你是年輕,這種事情,你隨便讀讀野史就知道,後宮裏多了是了。”
“母上的意思是,這也是爭寵的一種方式?”九亦謙不解。
太後說:“算是吧。”說完,隻管自己念經,前段時間一群子妃嬪跑來她這裏告狀說那個什麼華康妃狐媚惑主,她就覺得心煩了,這會子皇帝還拿其他的事情來煩她,她隻管念經,意思是,這些凡塵俗事不要再來叨擾她。
九亦謙聽聞自己母上的說法,覺得這些女人也忒煩了一些,於是他私下找阮懷來說:“這件事情你務必清查。”
阮懷受了皇帝親口的命令,連忙點頭。待皇帝離開,她的嘴不由得勾勒出一個歪歪的笑,不露牙齒,卻讓人覺得陰寒。
這幾日或許是出了命案,皇帝不再留宿後宮,往往是在自己的殿裏睡一宿或者改一宿的折子。
於是後宮裏的陰氣更勝了。總有傳言說後宮是女人多的地方,而且曆朝曆代死了那麼多冤死的女人,陰氣極其重,還有冤死的小孩。
開始有人在宮裏說見到了鬼怪,不得已,為了肅清後宮,皇後決定去請得道高僧來做法事。
高僧來了,念了一天的經,又少了紙符撒了聖水。夜裏卻是又死了一個人。
這次死的倒不是嬪妃,是個小太監,但是死法一樣,脖子兩個孔,血流一地。皇後於是請了高僧來檢查屍體,當著眾人的麵,高僧探查一番說:“這不是鬼魂作祟,而是精怪,怪不得紙符和聖水對她沒用。”
“高僧什麼意思?”皇後問道。
高僧雙手合十,念一句阿彌陀佛,然後說:“這精怪便是說世間有靈性之物修煉時日長了以後變成的,你們看著死者脖子上的牙印,定是那妖物食人精血後留下的。”
“精怪,可知是個什麼精怪?”靜貴妃問道。
那高僧又在現場環繞了一圈,然後從地上撿起一搓白毛說道:“看樣子像是狐狸精。”
狐狸精一詞說出來,在場的嬪妃就沸騰了,像是一鍋燒開的熱粥,不得已,皇後隻得請了高僧到一邊休息。
在場的嬪妃們大都盯著歐陽旋,然後說:“可不是狐狸精麼?我說皇上受了什麼妖法居然會連續半個月隻留宿一處,看看曆史,向來獲得這種殊榮的可不都是妖精麼,妲己呀。”
歐陽旋不知怎麼那些惡言惡語還有惡意的眼神都向著她了,她無助的靠近禹致欣,禹致欣卻朝著顧白徵靠近一步。
歐陽旋又看向顧白徵。顧白徵隻是微微歎一口氣,這事情,顯然是人為地,她都能看出來,稍微懂一點的驗屍官一驗便知。
隻是她之前並沒有想到這是歐陽旋多日前專寵留下來的病根。
況且,現在皇後拿著皇上的口諭,要徹查此事,又故弄玄虛的請了什麼高僧來做法,搞得整個後宮烏煙瘴氣的,原來是為了這一出。
現在倒好,如何證明歐陽旋不是狐狸精。
眾口爍爍,縱是能證明歐陽旋不是狐狸精,但是要是別人一口咬定,她們人單力薄,很難反駁的。
可是,就要這麼放棄歐陽旋麼?不行,顧白徵覺得不行,歐陽旋還懷著盛世夜宴這一手殺手鐧呢,還沒有豔驚四方,如何能就這麼背放棄。
於是顧白徵逆著人群,也掙脫了禹致欣的阻力,走向歐陽旋。
歐陽旋絕望的眼睛裏突然放射出光彩。
顧白徵走到歐陽旋麵前,幾乎擋住了所有人對歐陽旋惡意的目光,她說:“狐狸精是我們凡夫俗子說是就是的麼?總得拿出證據來,這事情,恐怕是高僧也不敢下定論吧,還是請皇上來定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