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亦謙前腳剛走,九亦鈞後腳就來到樓溪宮,和九亦謙正好錯開,兄弟倆彼此沒有碰麵。倒是太後咂舌:“你若是來早一點就碰上你哥哥了。”
九亦鈞這次倒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骨子裏像極了九亦謙,他開口說話,聲音倒是比九亦謙要顯得稚嫩年輕不少,像是沒有變聲的少年的聲音,他說:“母上是希望我和哥哥碰麵?”
太後眯上眼睛想了想說:“我是多麼想一家人好好地坐坐呀。”
九亦鈞坐下,宮女給他倒了茶,他順手拿起來喝了一口說:“什麼時候一起坐下了,估計哥哥就慌了,我不適合出現在他麵前。”
“鈞兒,你受苦了。”太後垂目,聲音戚戚。
九亦鈞別過頭,不看太後,聲音清冷,他說:“都苦了那麼多年了,母上又不是現在才知道。今日我也就覺著身體還好,就來看看母上,沒什麼事情我就告退了。”
說完他帶著下人就離開了。
太後仍是垂著目,好一會兒她才問身邊一直服侍的老宮女:“你說,鈞兒今次前來是為了什麼?”
那老宮女跟著太後多年了,見的世麵多了也知道皇家的諸多辛密,於是她說:“南親王這是來示威呢。”
“示威?”太後不解。
老宮女說:“聽聞南親王身邊的門客製出了那種藥了。”老宮女說話聲音也低沉,多年在宮裏的經驗讓她明白,萬事小心,在宮裏說話千萬不能大聲,不是假如,而是隔牆一定有耳!
太後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什麼時候?”
“兩個月前吧。”老宮女說。
太後掐著手指算了算說:“所以,這次選秀他也插了一腳?”
老宮女說:“即使沒有那個藥,南親王也會插一腳的,畢竟南親王即使傻了,他身邊的門客們可不傻。”
太後連忙抓住老宮女的手說:“那你趕快去告訴謙兒!”
老宮女說:“太後!太後!您冷靜些,南親王既然敢來,就是不害怕您起告密的,或者說,能保證您不能告密成功,更何況,咱們的陛下也不簡單啊。”
太後聞言才平靜了一點。
老宮女說:“您既然已經是太後了,就該遠離這些事情了,年輕人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就好了,您就頤養天年吧。”
“可是!謙兒!”太後仍是不太放心。
老宮女說:“您是偏袒,這反而更要了皇上的命呀。您仔細想想,這皇位無論是當今皇上坐著還是南親王坐著,不都是您的兒子麼?您再想想,若不是南親王有疾,您不是疼他更多麼?”
太後被老宮女說服了,她想了一會點點頭說:“也罷。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就專心做個垂目老人吧,像你一樣。”
那老宮女抿嘴笑笑,說:“我才不服老。”
九亦鈞離了樓溪宮,立刻命人看守住樓溪宮,自己則又馬不停蹄的回到自己的河陽宮。那個詆毀自己的女人什麼都沒說,他還得再去盤問一番。
任何威脅曾友容的女人就是在威脅他。特別這個顧白。九亦鈞想著,握緊了拳頭,周身的氣場都變得有點冷了。她居然敢說自己的壞話!
顧白徵在裕繁軒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小春連忙關上窗子說:“小姐是生病受涼了?”
顧白徵揉揉鼻子說:“好像不是。”
小春說:“要不就是真的過敏了,這季節,皇宮溫暖,花一直不謝,花粉飛來飛去的可惱人了。”
顧白徵也知道自己不是過敏,但是聽到小春提到過敏倒是想起來了,她招手叫來小春說:“對,過敏,你就對外麵人說我過敏了,你給我找個麵紗來,每日也還給我畫些小紅疙瘩。”
“小姐要做什麼?”小春不解,倒是從一堆東西裏找出好幾塊麵紗,都是早就準備好的。
顧白徵說:“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我這個臉啊,我怕這宮裏認識的人多,還是藏著點好。”
小春說:“這能藏幾時啊?”
顧白徵說:“先藏到見皇上嘛,到時候立了妃就不怕這些了。”
“皇上不認識你麼?”小春又問。
顧白徵搜索枯腸,想了許久,才說:“說不準,我們是見過幾麵的,不過,皇上日理萬機,每日又要見那麼多人,應該早就忘了我吧。不然你說那尋人啟事如何漸漸的就沒有了,皇上應該是忘了這些事情了。我這段時間變化也大到時候你給我化個妝,我先拿到出入皇上身邊的通行證,到時候再躲著點就行了。”
顧白徵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隻可惜,這算盤也就響了不到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