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徵回到屋裏,小春一直在走來走去,看起來十分焦躁。看到顧白徵,才停下腳步:“小姐,你可回來了!”
顧白徵看看天色說:“這不是還沒有天亮麼?急什麼。”
“小姐說得那麼嚴肅我哪裏還能放下心來。”小春說。
顧白徵對著小春伸出手說:“來吧,我的東西都還給我。”
小春聽話的遞上了玉佩。
顧白徵收好玉佩說:“你記著,今晚的事情且當沒有發生過,否則就是一個死。”
小春點點頭,卻管不住嘴一般的問道:“小姐今夜是去見了什麼人?”
顧白徵皺起了眉:“今夜?”她一咕嚕翻身上了床,“我不過是拉了肚子,這會子就睡了。”說完翻身,背對著小春。借此告訴小春不要再談今夜之事。
好在小春也聰明,也不說什麼,識趣的將顧白徵的床帳子放了下來。
這半夜倒是好眠,顧白徵睡得安心,想來是因為吃了藥而且解詩的一番話雖說得她不大痛快,但是想著自己背景那才叫硬心安了不少。
早上,天光乍破,小春便去領了吃食,然後叫醒阮懷,又叫醒顧白徵。
顧白徵睡得不深,一咕嚕爬起來,洗漱。
然後她坐在妝台前,想著今日要一審,審的是五官樣貌嗓音之類的。於是對小春說:“這樣就稍微打扮一下吧。”她對著那模糊的鏡子找了半天,發現自己眉心長了個痘痘心酸得要命,想著都怪解詩,定是昨夜沒睡好今早就上火了。
這麵色想必也不好看,黑眼圈定然深重。
她平日是不喜好上那麼多的胭脂水粉的,今日不上倒是不行了,於是對著小春說:“幫我把眉心那顆痘痘挑掉,然後多上點粉補上。”
“小姐,這可不行,長了痘痘要是挑掉還蓋上粉的話,得把臉漚爛了。小姐還是素淨些吧,今日就不要上妝了。”小春說。
顧白徵拿著脂粉盒子看著小春說:“平日裏你又說要我多上妝才好看,今日倒是反了?”
小春說:“小姐有所不知,今日檢查五官一類的,我之前打聽了,是要當眾卸妝的。這上妝把自己畫美了還不如不上,省得對比大,而且小姐你想啊,當眾卸妝一臉的脂粉弄到水裏多難看。小姐天生麗質這樣素雅也不礙事的。”
顧白徵自然也是知道長痘痘就不能再塗塗抹抹了,可是這還不是為了選秀麼?既然要卸妝,顧白徵想了想,放下脂粉盒子又說:“這頭發是不是也要卸?”
小春說:“回小姐,是的,要看頭發的顏色,濃密的。因為很多小姐盤發喜歡加入假發顯得濃密如雲的。”
顧白徵念叨:“像是打假一般。”
“小姐說笑了,欺騙皇上可不是小事。”小春福身回答道。
顧白徵點點頭說:“知道了,那就幫我把頭發梳梳順束起來簪個簪子就好。臉上幹幹的,抹點馬油潤滑可以麼?”
小春笑著說:“這自然是可以的,小姐按著自己喜歡的來就好,小春也不過是提一下意見。”
顧白徵從貝殼盒子裏摳了點馬油抹臉,一邊抹一邊說:“之前在曲靈怎麼沒有聽說那麼多規矩?”
小春說:“在曲靈的姑姑不過是教習禮儀和皇家事項,這選秀咱們皇上是第一次這麼做,別人怎麼會知道呢?”
“哦,他開的先河啊。”顧白徵低聲說,“還挺有想法。”在顧白徵看來,九亦謙這樣的做法倒是聰明,證明他不是一個隻有外表的二代,還是有點水平和思想的。
小春幫顧白徵打理好頭發對顧白徵說:“小姐好了!你看!”
顧白徵看看,小丫頭手藝挺好,滿意的點點頭,臨出去前又對著鏡子看了一眼那痘痘,覺得越發的討厭。
小春看出她的情緒,便說:“不如小姐貼一個花鈿吧,省得小姐看得心煩。”
“可以。”顧白徵點點頭。小春便從妝奩匣子裏拿出一枚花鈿給顧白徵貼上,這說也奇怪,那痘痘被碰到倒也不疼。
顧白徵和小春攜手來到飯廳,阮懷已經坐著在等她們了。顧白徵連忙笑著說:“早上起來看著自己生了個痘痘,耽誤的久了些,倒是阮阮,自己不先吃還等我們?”
阮懷給顧白徵盛一碗豆漿說:“今日有鮮榨的豆漿,姐姐喝一碗吧,我也是才來沒等多久。”
顧白徵看著阮懷手裏一碗白色的豆漿,笑著接過,卻放在一邊,小春識趣的給顧白徵舀了一碗粥。顧白徵才開始早飯。
阮懷盯著被顧白徵放置在一邊的豆漿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