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法袍人玉軒半仙開口了,他說:“其實,揣測聖意這種事情,很簡單的。”
“揣測聖意?”顧白徵疑惑,“揣測什麼?揣測皇上喜歡什麼樣的姑娘麼?”
玉軒點點頭:“還有,揣測皇上要選秀了。”
顧白徵翻個白眼:“你們揣測了多少年了?”
顧察放下筷子,比了個四的手勢。顧白徵捂嘴笑,這皇上登基才幾年呢,幾乎算是年年都猜咯?“你不是半仙麼?連這都算不準。”顧白徵嘲笑玉軒。
玉軒說:“這等小事用不著動用仙法。”
顧白徵“嘖嘖嘖”隻出聲不說話。
一番調侃後,玉軒開始說事情,其實把,這至始至終都沒有鬼怪的出現,所以也怪不得玉軒沒有出麵。
這事情都是顧察安排的,隻不過他懶得說便叫玉軒來解釋罷了。
丹彤的父親醫死了人,然後自殺了。自那以後,那濟世堂便開始鬧鬼,鬧得人心惶惶的,生意也一落千丈。漸漸地,丹彤他們就隻得欠著顧察的租子,地是顧大人的,鋪子是丹彤祖上的而已。
後來,租子欠得多了,丹彤祖孫實在也照顧不過來便把鋪子也抵押給顧察。隻不過抵押的錢仍然是付不起欠下的錢,所以就出現了泰初討債要強搶丹彤的情景被顧白徵撞上。
事情現在想起來就簡單了。鋪子到了顧察的手上,顧察對那鋪子還真像是丹彤說的,一點興趣也沒有,他感興趣的是丹彤這個人。
所以那鋪子後來空著就空著,鬧鬼就鬧鬼,至於是真的鬼還是裝的鬼,顧察知不知道真相沒有人知道。但是玉軒是知道鬼是假的,否則,他們要是想要鋪子,玉軒完全可以去驅鬼。
他半仙的名號可不是叫著玩的,那是整個未明都知曉一些的。
顧白徵聽到這裏,張口問了一個問題:“那之前的鬧鬼呢?是玉軒招來的?”她對招鬼之術十分感興趣。
“都說了沒有鬼了。那也是裝的,和那個小村姑想的一樣。”玉軒一挑眉說道。
顧白徵點點頭,她也是不信鬼神的。但是還有一個問題,她提了出來:“那麼,之前丹彤父親的死和你們有關係麼?”
“你是說我殺了他?”顧察看著顧白徵問道,“我是這種人麼?”
顧白徵想了想說:“我哪裏知道,我都不知道你是什麼人。”
顧察說:“她父親確實是自殺的。”
顧白徵:“哦。”她頓了頓說,“那她父親醫死的人和你有關係麼?”
顧察表情細微的變化了一下,被顧白徵捕捉到了。他說:“沒關係。”
顧白徵說:“你不是草菅人命的人對不對?”
顧察說:“郡守也算父母官。”
顧白徵一擊掌說:“那我知道啦,那病人本就是病入膏肓要死了的,隻不過剛好死在了丹彤的父親的照顧下。”
顧察點點頭:“聰明。”
顧白徵又問:“那你怎麼確定丹彤的父親就會自殺?”
顧察說:“我本意不是要他自殺的,我隻是想逼一逼他們。我想要的始終是那個小村姑。如果她爹不死,我也可以借著醫死人的事情去逼迫他們家的,鬧鬼的事情一樣也可以導致他們生意不好啊。結果不還是一樣的?”
顧白徵摸摸下巴,說:“那你也不厚道。”
顧察笑笑:“我隻說我不草菅人命,沒說我是厚到的人,難道你之前以為我厚道,你不是看著我的下人強搶民女麼?”
顧白徵歎一口氣,這世道還真是好人壞人分不清啊。她說:“你害得他們家破人亡,你不想殺她的父親,她的父親卻是因你而死,她們因此窮困潦倒。”
顧察點頭,他說:“我承認,她父親的死是我的錯。但是,窮困潦倒可不是我的原因。她父親活著的時候,那鋪子已經入不敷出了。”
“嗯?”顧白徵問。
“他們固執的要占著那一處鋪子,那裏的租子每年都在漲,那位置你也看到了。”顧察說道,“要不是我,那小村姑都要背井離鄉了。”
“哦?”顧白徵一心想把顧察打成壞人,卻想不到還有這一茬。
“他們離了鋪子我可是給了地給他們的,他們必然是沒有說,之前欠的錢,有多少你肯定也想不到。”顧察淡淡的說,仿佛往事隨風,他也不在意。
顧白徵聽了點點頭。然後她說:“那鋪子能賺錢,你卻一直空著,雖說沒有鬼,但是你還是愧疚和害怕對待丹彤的父親吧。”